「我不干!」我把单子一甩,好像上面有写着什么令人害怕的预言那样。「你根本就没跟我商量过,万一倒社了,会被记过耶!你有想过这点吗?你实在太疯狂了!」 「噢小施!」他温和地拍拍我的脸,像在安抚一隻被人痛打过的小狗一样。「我们都是充满了创意活力及美好未来的大学生,大学生一直以来就是疯狂的代表,而这样的疯狂却能为社会带来正面意义不是吗?」 「这话怎么说?」我竟像被他催眠了一样。 「1989年中国学生为了争取自由民主,北京大学的学生在天安门广场以肉身挡战车算不算疯狂?」他笑了笑,摸摸我的头。 「呃...算吧?毕竟自由诚可贵,但生命价更高啊!」 「嗯,那在民国70年代,台湾大学生一股脑儿的投进民歌写作,写到书都唸不好算不算疯狂?」他疼惜地看了看我, 「这...我觉得创作这种东西是很主观的,见人见智吧?」 「嗯,那现在的大学生一个个写网路小说这东西,你觉得疯狂吗?」他笑瞇瞇地说。 「这当然不会啊!文学本来就是一种值得再三探讨的东西,如果能有创世鉅作,想必能留芳百世,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人要研究网路小说呢!对对!就像我们现在研究七言绝句一样吧。」 我说完,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踩进一个陷阱里! 阿赣在我怀疑的同时,很满意地点点头并坐回了他的位置,扒了两口饭后宣佈: 「嗯,那我们就固定在每个礼拜四的放学后,研究一下我们社团的发展。」 「等等,但我从来都不看童话的啊!」我祭出最后一招。 「这点你放心,刚刚我已经考过你了,你ok啊!」阿赣得意的咬下一口猪排说。 「但我一题都没答出来耶!这样也行?」 「嗯,你是还有很多的进步空间啦!但在那之前,我们的饭钱可以省下不少!」 饭后,阿赣趾高气昂地走出餐厅,而我则是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 「smile,笑一下嘛!」蜻蜓笑着对我说。 「呵呵。」我乾笑了几声,继续垂头丧气着。 「别难过。」她一跳一跳的在我身边像颗人造卫星一样的绕着。「不是每个人都有童年的!」 我沉默,却觉得她说的也对。 我的童年几乎已不復记忆,这一大段空白对我来说是可惜的,因为这代表着我忘了我曾经纯真的一面。当一切回到生命的原点,每个人应该都有属于他自己的天真。 而我,对于天真,只觉得是从日剧里听来的一种冰冷形容词罢了。 「所以,」她把一本笔记本塞到我手里。「这给你看,但别跟社长说是我给你的喔!」 我又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拍拍我的手臂说:「我还有课,先走囉!」 她往我的反方向跑去,我看看手里的笔记本,封面是一片蓝蓝的海,有两隻海豚跃出水面。翻了翻笔记本里面,竟然是许多童话故事的大意和她的读后感! 这...这简直就是『童话故事考前三十分鐘』嘛! 看来这隻蜻蜓也是个有趣的人! 我翻到最后一页,斗大的标题下,只剩下一条参差不齐、纸被撕掉的痕跡。 那标题是:「童话故事里,公主和王子的爱情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