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我们两个就这样并排走着,灯光摇曳下的我们的影子,就像两道平行的背影,影子随着光线强弱,而递减或增长,因应着角度的偏移而產生晃动,那样的影子不论如何变化,始终是平行的。数学理论中的平行,不论两线如何延展,终究都是并排平行的,即使影子在长,随光照的时间有多强。 因为少了一个交点,在名为时间光线下的我们的背影只能是平行线。 而后你的人生洒进了另道光,即使亮度不强,却足以晃荡了我,于是你遇到了你人生的交点。 改变平行的交点。 「你该走了。」我拿出手机示意着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而我也该离开了。」 「去哪?」 「哪里都行,只要是有你的地方。」我说。 「我就在这阿。」 「不,你应该适合的,是这里。」我用手搥了胸口。 「就像你放着我给你的那片枯萎的油桐一样,不论我跟谁在一起,或那人佔了多少份量,如果心的容量是一百,那我想,我需要的容量是一百二十。」 「多出来的二十是?」 「用来存放你的。」 「存放是记忆,容器是心,单位是永远。」 「当某人在心中留有一点空间时,那么就是永远了。」 我们不约而同的走到西门町红楼附近,走到这时我才发觉我们居然已经走了好久,也好远,只是这样的距离对一个见到以前恋人的我来说,就算真把整个台北市都走遍了,我想还是不够吧。 几个小时前的深夜,这里会挤满一群人,而现在是大门深锁,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空气中產生一阵白雾,你学着同样的动作,就像小孩子一样,那样子总是令人动容。 「你会后悔来找我吗?」同样的问题她又问了一次。 「要是后悔,就不会来了,这问题你昨天问过了。」 「昨天?」 「现在是凌晨一点,几个小时前的深夜,就是昨天了。」我说。 「我都忘了你已经是我的昨天了。」她说。 「那明天呢?」她又接着问。 「那就等明天在想吧。」 「你真的该走了,再不走,我怕我会等不到明天。」我摆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那你怎么办?」 「我会去住朋友家。」 「你什么时候在台北有朋友?」 「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吧。」 「……」当我说完后我们又沉默了。 我随手帮她在路边招了辆计程车,在都市就是有这种方便,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就会出现「计程车」这种东西,即使是在这种时间。 就这样看着她坐上计程车从我眼前离去,直到我再也看不见她时,我才发觉心中有一种很深很深的惆悵感突然窜起,而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惆悵这两个字都是心部,而感觉的感也是心部,如果没有什么感觉的人,去写这几个字,那当然是不会有情感起伏的,相对的,现在的我而言,是比任何都要更能体会这「心」带来的样子。 「我在台北没有朋友阿。」我朝天空看了一下,手机突然传了几下震动。 「记得带礼物,你知道怎么做吧。」传讯的人是黑肉,这内容一看就知道要来凹的。 「礼物没有,回忆倒是一堆。」我迅速回传了几个字,关掉手机,漫步在台北街头里。 是阿,我在这没有朋友,可我有你。 *因为有你,所以这城市并不寂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