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有人开口,沉默仿佛凝成了实体,把他们都包拢进去。 言早快走两步,终于凑近他们,那六个人仍然站成了一个圈,好像没看到言早,更没有接纳她的意思。 至少不用羞愧迟到的事情了。 不过,还是和之前一样 高中时的回忆已经不怎么清晰,除了那年他们在h高门口一起发的那个誓以外,其他东西,包括这几个人,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但言早确定自己和他们算不上是朋友,她是班级中的透明人,就连那时发生的事,也是莫名其妙被牵扯进去,从此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三点十分,言早又看了一眼手腕。 六人中穿白色外套的女人打破了寂静。 她的声音很尖,矛盾的是,还带着些哑,把她那张清丽的脸上的美感破坏一空:“你们 都收到了吧?” 没人回应她,但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而她也没想要得到他们的答案,只是想打开话头,驱逐这诡异的寂静。 她咬咬牙继续说:“是不是因为他 ” 穿白色外套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更漂亮的女人截住:“金语语,你给我闭嘴!那时候我们不是说好谁也不许再提吗!” “可是现在也不是提不提的问题了啊,我们都站在这里了!我回来了!你也回来了!当初我们还说永远不要回h镇呢!”金语语瞪大眼睛喊回去,显得有些神经质。 第三个女人插进两个人之间,她不太好看,但胜在温声细语。她挽住漂亮女人的胳膊:“美娜,你别凶她了,你凶她有什么用啊。” 漂亮女人抬起下巴觑她一眼:“哪都有你,用得着你来当和事佬?” 个子最高的男人也出来调和:“何美娜,你少说两句,罗郁也是好心。” “呵呵,就她最好心,她要是真好心,现在还会和我们站在一起?史沉,你真是多年如一日,只长肌肉不长脑子。”何美娜挣脱被挽着的手臂,拢拢头发,“我知道你们怕什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冤魂索命的那一套?要我说,就是当年班里的什么人写的,想整一整我们罢了。” 金语语哑着嗓子说:“我们没人回来过,谁还能有我们的地址呢?” 何美娜没声儿了,言早发现她的嘴唇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却还坚持直视金语语:“那他死了,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一直在旁沉默的两个男人中的一个开口道:“可是,我们就没做错吗 ” 他这句话仿佛给这场刚刚燃起的对话打上了休止符。 “我说,你们还是别吵了。你们都收到了信是吧,有空吵架,还不如回忆一下你们的信上都写了什么。”最后一个发言的男人戴着眼镜,似乎很疲惫。 言早就站在一旁围观了整场闹剧,所幸战火没有引燃到她身上,她一如既往地做他们之中的壁花,没什么发言资格。 她逐渐把这六个人和记忆中的影子对上号,最后说话的那个人似乎叫周滂,是当年他们中学习最好的。 言早上学比同班人早两年,人也更幼稚,学生时代关注的东西除了成绩没有所谓的男男女女,她也不知道这是她透明人的原因或结果。 言早等着他们再说话,好让她巩固一遍谁是谁,她不想老同学多年未见却全叫错了名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