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也跟着她走到了教室中央。 她说不出话来,惨白着一张脸,看向柏严。 柏严目光严肃,言早想从中捕捉到恐惧,却失败了。 他声音低沉,在她耳边说道:“这样才算是游戏开始了,你觉得呢?” 没等言早仔细体会他话中的意思,她的注意力就被其他攫取。 在他跟她说话的时候,金语语的挣扎越发微弱。 他们七个围着她,她一个人痛苦地躺在地上,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样孤独又冰冷。 言早抬头看,老师和同学们还定格在那里,如果只看他们,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事实上,一半窗明几净,充满生机,另一半却在历经折磨和死亡。 金语语彻底不再动,软软地趴在地上。她像是五层楼之下那个身影的复刻版,七彩油墨在她身下绽放,或许还要更肮脏狼狈。 史沉攥紧拳头,正要说什么,他们的眼前却突然黑下去。 言早眨眨眼。 他们上一秒还在教室中,再睁眼,却来到教室门口。 依旧是那个站位, 史沉在最前面,她和柏严站在最后,只不过,这次队伍中少了金语语。 天啊,天啊,天啊。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是言早在心中尖叫,她感觉自己的手都是冰的。 站在她前面的柏严似乎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轻轻抓住她的手。 言早没有甩开他。 现在应该是史沉刚推开门的瞬间,阳光照进每个人眼中,语文老师在讲台站着,瞪了他们一眼。 而班级中早读的同学朗朗读书声飞进他们耳朵中。 同学们好奇地抬眼,又再看见只是有人迟到时低下头,言早呼吸一滞。 教室第一排,有一张熟悉的脸。 是十七岁的金语语。 她旁边是空座,那是罗郁的位置,看见罗郁和他们一行人一起,她半低着头往这边看了好几眼,仿佛在疑惑自己的同桌为什么还不回到座位上。 但也仅限于此,她其他的动作都和教室中其他同学一样。一样平常,一样合情合理。 她好像不认识曾和自己别离又重逢的言早他们,也未曾与他们一同经历一个半日夜, 包括自己的死亡。 言早没办法把自己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她坐在这里,身后全都是背景板一般相似的脸,可却矛盾又和谐。 这就是真正的、当年的她吗。 剩下的人顺着言早的视线看过去,于是他们一同陷入了沉默。 这次他们沉默的时间有些久,语文老师踏着中跟鞋“笃笃笃”地接近他们,说出和昨天那句一模一样的话。 “迟到了还不知道快点回座位。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言早看向讲台旁边的高考倒计时, 距离高考还有170天。 可是制作它的人已经不在这里。 罗郁的脸上还带着泪水,将落不落,头发却没有刚才抱着金语语求救时那样杂乱。 言早又把视线转向旁边的日历牌,念出上面的数字。 有声音比她早发出,是于泽辉近乎虚弱的声音,而周滂也在旁边喃喃自语般道: “2012年12月19日,星期三。” 他们回来了。 第12章 他们 回来了? 言早怔在原地,手还紧紧地抓着柏严的不放。 她感觉自己太用力了,以至于指甲都在他掌心留下印子,可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任由她抓着不放。 于泽辉念完日历上的数字后,向后退了半步,一脚踩在周滂的鞋上。 可周滂没有说话。 罗郁和何美娜站着,只是向讲台下看了一眼,就收回眼神,不敢再看那个金语语。 第一个动起来的是史沉,他对着座位上的金语语扑过去,摇动着她的肩膀。 一边还不停质问:“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你不记得我们是谁了吗?!”好像要把他刚才对着黑板的未尽之言、他在这两天内得到的压抑全都发泄出来。 金语语先是震惊地睁大眼睛,然后便一边尖叫一边挣脱史沉,“你干嘛呀!是不是神经病啊你!” 这个时候,她的声音倒是和言早在水房回想起来的记忆相似了。 金语语不停尖叫,言早发现,金语语并不像这里的其他“人”,她可以进行回应,而他们之间的争执不会影响其他人,这也让史沉越发粗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