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数日不见,觉得有些陌生。 萧洛兰闻着那血腥味,蹙眉担忧道:“你受伤了?” 周绪到了军营本来想洗个澡再去见夫人的,可是走到帐篷前就走不动了,还是没忍住进了帐篷,烛火点燃之后,周绪望着数日不见的夫人,心里刻意压抑的思念犹如山洪爆发,让他只顾着痴痴凝望夫人的睡颜。 见夫人被他打扰醒了,素衣墨发,一双星眸微微睁大,似是看见他不可置信,周绪心里又翻腾起了万般柔情,他听冬雪说过了,夫人自他走后就没有睡好,因担忧战情经常深夜披衣出来看着天时,尤其是下雪之时,脸上愁绪淡淡,就没有展颜的时候。 听到夫人关心的话,周绪笑了起来:“没有,身上是敌人的血。” 他握住夫人的手,坐近了一点。 萧洛兰自从遇到周宗主,他掌心的温度一直是灼热干燥的,猛地一接触到他冰冷的手,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影子,是真的。 她原以为这人应该在前线打仗才对。 “你的仗打完了吗?”萧洛兰忍不住问道。 周绪笑容越发大了:“打完了,一结束我就来找夫人了,夫人可开心?” 萧洛兰听到仗打完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开心的。” 周绪想亲亲夫人,可自己现在满身血污,还是将这个想法作罢了。 “周…”萧洛兰见这人风尘仆仆的模样,将被褥里的汤婆子放到周宗主的手里让他暖暖:“周郎。”她有些不习惯的喊出这个称呼。 周绪听到夫人口中的周郎二字,瞬间再多的疲惫也一扫而空:“什么事?” “你真的没受伤吗?” 周绪以为夫人关心自己,喜滋滋道:“没有。” 萧洛兰望着周宗主,也顾不得他满身的血腥味,伸手抹了一下他额角处的血迹,紧张道:“可你头上流血了。” 周绪抹了一把头发,一手掌的红褐色血迹和雪水,他顺手擦在了自己的甲胄上:“屋里有点热,是其他人的血。” 他习惯性的安慰夫人:“莫怕。” 萧洛兰看着自己指尖深红褐接近黑色的血迹,又抬眸望着周宗主打结成一缕缕的头发,抿了抿唇:“要不要我帮你洗头?” 周绪愣了一下,随后就是大喜过望,恨不得抱住夫人亲香个够:“那就麻烦夫人了。” 半小时后。 萧洛兰坐在简易的木凳上给周宗主洗头,温暖的帐篷内,她舀起热水将周宗主的头发都冲了一遍,铜盆里的水瞬间就变成了浓郁的血红色,一连换了三铜盆才勉强得到可以见影的水。 周宗主听到她要给他洗头,在洗漱又洗澡完毕后,换了一身干净的长袍就坐在了萧洛兰的对面,他弯着腰低着头,黑色的墨玉冠放在了一旁,连带着从不离身的错金乌鞭和一柄长刀。 萧洛兰用艾草皂角给周宗主洗头发,淡淡的艾草香气冲淡了血腥味,其实周宗主脱去甲胄洗了个澡后,一直萦绕的血腥味就少了很多。 等洗完以后,萧洛兰用干净柔软的布给他擦了擦头发,绞干水分,等半干以后才放开。 周绪直起身,望着夫人,心里一片宁静,像找到了自己的家。 “还是有点潮。”萧洛兰心想若是有吹风机就好了:“床上有汤婆子和手炉,我给你再熏干一下。” 两人上床以后,萧洛兰跪坐在床上,周绪躺睡在夫人的腿上,见夫人认真的将他的头发分散在手炉汤婆子上,时不时的摸摸头发干了没有,忽然笑了起来。 萧洛兰望着周宗主,不明白他为什么发笑。 “我记得晴雪有一次就是这样枕睡于夫人腿上。”周绪笑望着夫人,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感受到了羊脂玉般的细腻温暖,他微微叹息,有种得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