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晴雪眼睛一亮,她生性就爱热闹,喜欢人多,听到阿娘这话真想亲一下她的好阿娘。 “那我下去玩了,玩过就回来。”萧晴雪带着四个护卫就溜出了门外。 一身红衣猎猎,明艳活泼。 不多时,隔壁房间传来了声响,萧洛兰心里一动,将窗户开的大些,然后看向隔壁窗户那,发现昨天遇到的黑袍妇人手搭在窗台处,头也看向她这边,被兜帽盖了一半的脸露出一个下巴,两侧微下垂的唇角有些冷厉,看起来不好接近。 萧洛兰撩开幕篱,想对她打个招呼。 她是真的喜欢梨娘的故事,也是真的喜欢写出这些故事的人。 下午好会不会太简单了些,她应该是那位夫人吧,萧洛兰想起周宗主和她讲过的金犇的事,当时周宗主对金犇他娘只简单说了几句,更多的是在讲金犇,如果她不是金犇他娘,也没关系,萧洛兰就是想和她交朋友。 “撩幕篱做甚。”黑袍妇人声音轻哑,不带一丝情绪:“夫人若想见我,我可以直接过去找夫人。” 春花微皱秀眉,站在主母身边。 萧洛兰将幕篱撩的更大一些,目光直视她,眼眸清柔透亮,弯唇笑道:“隔着一层透罗纱,我看不清你,便把幕篱挑开些,如果你想过来我这屋,你再过来。” 萧洛兰认真的回了黑袍妇人的话。 黑袍妇人这次只望着台下的说书人,不再说话,唇角却是越发往下,瞧着冷冷的。 金犇看向主母,他是知道这个人的,以前无缘得见,昨日与阿娘才第一次见到,金犇自个知晓阿娘脾气,她并不是不待见主母,而是…她甚少与人交流,不知该如何和他人相处,所以显得不近人情了些,但绝不是讨厌这位主母。 不过…主母的确如崔郎君所说,是个相处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的人。 金犇摘下兜帽,黑铁面甲下,一双浅灰色的眼睛异于常人,发冠被束的整整齐齐,刚欲开口想说几句,缓和一下气氛。 黑袍妇人蓦地转头,恶声道:“谁让你摘下帽子的?还不快戴上!” 金犇早已习惯阿娘对他的喜怒无常了,他刚想像往常一样听阿娘的话把兜帽重新戴上,可不知为何突的想到节度使夫人对阿娘说的话。 金犇脑子一转,道:“戴上帽子便看不清阿娘了。” 黑袍妇人微愕。 就在金犇以为阿娘被他的孝心感动到了,没想到阿娘突然出手将帽子又给他重新扣住了。 黑袍妇人恶狠狠道:“闭嘴,不许说话。” 金犇奥了一声,直板板的站在阿娘身后。 萧洛兰没忍住笑出了声,她刚刚瞧着可清楚了,金犇他娘扣帽子的时候,金犇就弯下了腰,头也低了下来,让他娘扣的更方便一些。 黑袍妇人听见笑声,背脊越发挺直,头抬得高高的,一直藏于兜帽下的唇抿成薄薄的弧度,可耳边笑声不像以往听到的那般带着嘲笑暗讽的意味,黑袍妇人不由看了过去。 发现节度使夫人就只是简单的笑着,那张脸好像把一冬天的暖阳都装到了里面,和煦温软的不可思议,仿佛只是看到一件可爱的小事便会心笑了起来。 黑袍妇人转头望着台下的说书班子,周身冷意如冰雪消融。 萧洛兰止住笑意,发现那扇窗户突然被关上了,她倾身望了一会,还没等她想明白,就听到了敲门声。 金犇敲门,等门开了以后让阿娘进去。 萧洛兰见金犇他娘站在屋内一角,有些认生的样子,便让春花她们先离开。 等到屋里只剩下两人,萧洛兰摘下幕篱,其实她摘的时候还有些犹豫,因为金犇他娘好像特别不喜欢别人摘帽子,等看到金犇他娘也放下了自己的兜帽,萧洛兰这才定下心。 她看见金犇他娘,露出一个笑容,藏在兜帽下的妇人发鬓处已经有了几缕银丝,眉心有一道深深的刻痕,面上无多大表情,唇角下撇,纵使这么多的缺点可是仍然掩盖不了妇人脸型流畅,眉眼透着一种孤傲的清冷。 “我叫金荷婉。”黑袍妇人看着节度使夫人,硬邦邦说道。 “我叫萧洛兰,金夫人唤我兰娘就好。”萧洛兰让她坐下,自己也坐在她的对面。 介绍过后,两人又没声了,萧洛兰这才发现自己平日里的社交有点少,也不知这里交朋友是如何交的,她有点犯愁。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