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绪皱了皱眉,走了过去,待看清是夫人时,连忙大步上前。 “夫人,你怎么在这?” 萧洛兰提着灯笼,额头上已经急出了汗,假山小道不好找,这本来就是观赏之处,她已经找好久了,听见周宗主的声音后,转身提灯一看,意外发现了慎之,她不由笑了起来,整颗心安稳落下,彻底舒了口气。 既如此,她也就不用再找了,她到假山这来也是因为周宗主以前和她聊天时,提了一句,慎之小时候受委屈了经常往假山跑。 “我没事出来散散心。”萧洛兰扶着假山,小心的走出来,并没有要周宗主搀扶。 “儿见过母亲。”周慎之对母亲行礼。 萧洛兰笑道:“时间不早了,慎之快回去睡觉吧。” 周慎之望着母亲额头上的汗,转身时面上还未散去的焦急之色,看见他时的笑容,以及身后嶙峋的假山群,鼻子一酸,连忙又低下了头。 周绪执意要牵夫人的手,萧洛兰力气哪里争的过他,硬是被他握住了。 周绪感觉不对,将夫人的手抬起来一看,细嫩的掌心此刻都是伤痕,又再看了看假山,立刻知道夫人为何来这边了,周绪将夫人的灯笼拿了过来。 萧洛兰等慎之走了之后,心里对周宗主的做法还有气。 “夫人深夜在找慎之?”周绪轻轻的握着夫人的手,声音有点哑,拉住夫人。 萧洛兰走不动,瞪了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你不给他压岁铜钱,我打算自己给他一枚,也省的大过年让两孩子不愉快。” “用夫人自己的?”周绪望着夫人的脸,目不转睛。 萧洛兰被周宗主的眼神看的寒毛都出来了,害怕倒不至于,但就是有种惊悚感。 周绪低头亲了亲夫人的脸,自说自话:“一共就三枚,夫人想把自己的那个给慎之。” “两个孩子,你厚此薄彼干什么呢?”萧洛兰避开周宗主的视线,对周宗主的教导孩子的方式十分不赞同。 “我已经把慎之的铜钱给他了。”周绪握着夫人的手心,亲了上去。 萧洛兰有些意外,随后立刻痛的轻嘶了一声,而后就是奇怪的湿濡感,温热的,又痒痒的,这种感觉太奇怪了,萧洛兰想收回手,没成功。 “下次不要去假山了,孩子大了,那里藏不住人。”周绪亲完之后,牵着夫人的手离开。 萧洛兰脸颊嫣红,是被羞恼的:“你少说两句,”万一慎之还没走远呢。 周绪摸了摸夫人的脸,被冬季寒风吹得有点凉。 他们走后,周慎之回到自己的书房。 掌心的铜钱硌在他的手心里,烫的他心尖酸涩,细想母亲封号一事前后,他竟是毫无一丝尽到为人子的本分,思及此,愈发羞愧难言。 直到天色微微亮。 周慎之坐在书房,书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一向晚起的阿妹穿戴整齐的探头进来。 萧晴雪看到阿兄吓了一跳,阿兄竟然一夜未睡吗?萧晴雪越发觉得自己来对了,她昨晚没睡好,睡得也不安稳,脑子里都是阿兄失落难过的样子,思来想去之下,她早早的跑到阿兄这里。 “阿兄。”萧晴雪背手凑到阿兄面前,变戏法一般在阿兄面前伸手:“当当当,我昨晚从阿爹那里要到了,阿爹说这个就是你的,喏,压岁铜钱给你,你要收好了。”萧晴雪想着阿爹做事太偏心了嘛,她就把自己的压岁铜钱给阿兄。 周慎之低头望着阿妹手里的压岁铜钱。 青玉色,镶金边,刻着四个小字,和他的一模一样。 平安喜乐。 周慎之努力让自己眼睛里的热意散掉。 “不用了,阿妹,我也有。” 萧晴雪不信,昨晚阿爹没给阿兄啊。 周慎之拿出藏在手心的压岁铜钱,让阿妹看。 萧晴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还真有啊,那她的谎言岂不是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