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大郎以及门客莫晚霞也随之一拜。 萧晴雪被逗乐了,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她想起了一向能说会道的廉大人 ,别说,见到廉老父还怪亲切的。 萧洛兰早就下了台阶,知道廉父眼睛不好,便步到廉老父近前,顺势托起,温声道:“您家二子就任幽州一方太守,为王爷臣下,亦是我相熟之人,既然您老携同族家小远道而来,就在这里安心住下。” “多谢王妃。”廉老父立刻又拜道,言语间满是感激,又暗中拉了拉大儿的衣袖。 廉大郎过了一会反应过来,对着王妃大拜道:“多谢王妃慈善收留我等。” 萧洛兰关切问道:“你们家可是出什么事了?” 廉大郎觑了眼雍容高贵的王妃,内心有些尴尬和羞惭,认真来说,他们家算是叛逃幽州了,因为他当时还是丰州治下一小县令,算是有官身在身的,这事做的不光彩,生怕王妃会看轻了他们,便想仔细解释一下,道:“朝廷下旨要丰州伐幽,丰州牧七/八日前就已到金陵议事,二弟门客莫晚霞莫先生觉得我们一家留在丰州会大事不妙,我的县令之位也不宜再做了…” 廉父在一旁附和点头,插话道:“这官不做也罢,丰州牧前几年就对大郎说会让他升官,结果几年了一点动静也没有,收礼的名目倒是越来越多,大郎这个县令做得越来越憋屈,我廉家岂能受他鸟气!” “咳咳!”莫晚霞忽的剧烈咳嗽起来,好端端的一张俊脸咳的通红,让廉大郎和廉父担忧不已,迭声问个不停是不是病了。 萧洛兰在一旁看着,心里已经忍不住笑了。 莫晚霞勉强止住咳意,对王妃俯身大拜道:“廉家门客莫晚霞拜见王妃,王妃容禀,我家大郎君心中一向敬仰王爷,听闻十三州伐幽之事,深觉不公,怒而挂印弃官,欲随明主,万望王妃引荐。” 萧洛兰听着两番说辞,笑道:“原来是这样,廉大郎既然是廉太守的大兄,想必也是俊才。” 廉大郎被王妃夸的窘迫脸红,连道自己才疏德浅,王爷王妃暂时收留我们就已经铭感五内了。 “廉郎君,您与廉老带着族人一路舟车劳顿,今晚就在江都宫安顿下来,好好休息一番如何。 ”萧洛兰觉得廉大郎还真不像廉世清的兄长,老实的过分了。 廉氏众人又是一番道谢,莫晚霞也施然回礼。 等把廉氏众人安顿好以后,萧洛兰又让李大夫去给廉家二老看看,她观察这两位老人是真的身体不好,廉父说话的时候气息轻飘,眼神略散,还是尽快调养身体。 大殿内。 萧洛兰手上拿着一张檄文,萧晴雪继续端着一碟冰镇荔枝吃着,和阿娘一起看着伐幽檄文,据说这檄文是长安宰相段守澄亲自写的,引经据典,洋洋洒洒数百字,现在已经传到他们这边了。 萧晴雪看着看着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萧洛兰正看的认真,被打乱了思绪,她看向笑的乐不可支的女儿,亲昵的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有这么好笑吗?” “好笑啊。”萧晴雪瞅着檄文:“幸好廉家是檄文发过再来的,要是在檄文没发之前来,他们这事一出,阿爹罪证又要多一条了,名声也更坏了。” “廉家背弃举主,又举族叛逃,这已经是很严重的事情了,在这个时代,廉家做的这些事是要被口诛笔伐的,所以如果他们若是在檄文未定之前而来,檄文中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阿爹作为最后的罪魁祸首,罪证又要多几条了。” “比如勾结外州臣下,图谋不轨。”萧晴雪数着手指头:“还有收容像廉家这样的不耻之徒,这些罪名稍微想想就又能在檄文上添上一大笔了。 ” “阿娘你看看,连金将军和崔郎君都榜上有名呢。”萧晴雪吃着荔枝,依偎在阿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