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来洛阳的时候听陶景说您曾经失明了,还不记得任何事了。”冬雪抓紧王妃的手。 璎娘见她紧张自己,笑道:“现在已经好了,别担心。” 冬雪看着王妃一如往昔的温柔模样,只觉得心闷闷的疼,若小娘子和主公知道,又该多心痛。 “您怎么流落到洛阳了?”冬雪道。 璎娘给冬雪轻轻扇风,慢慢说起来事情经过。 冬雪听着王妃平淡话述,不知不觉哽咽道:“对不起。” “这又不是你的错,怎还哭了。”璎娘平日见冬雪从来都是一张俏脸冷冰冰的,现如今哭的像花猫似的,又心疼又好笑:“再说都已经过去了。” “晴雪她怎么样了?”璎娘没发现自己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抖。 当从冬雪口中得知,女儿一个人深夜执意要跑到被水冲的七零八落的萧宅四处找她,找不到后趁着众人不注意又跑到了街上去,就坐着小船一个个翻看水上的浮尸,彻夜徘徊在她失踪的地方时候,璎娘感觉到眼眶里的热意汹涌而出,她撇过头,嗓音轻颤:“怎么那么傻。” 她记得女儿小时候胆子很小,一打雷就往她的怀里钻,大了之后也没长进多少,到了这边,看见那些血腥,总要做好几回噩梦,还要喝些安神的药才能睡好。 怎么,怎么有胆子去翻看泡在水里的浮尸的啊? 萧洛兰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 “小娘子现在很勇敢。”冬雪道:“现在主公上哪都带着她,主公他因为十六郎没有保护好您,把十六郎踢出了江淮,让他回家去了。” “主公还派了很多人来找您,他还发布了悬赏令,以及对荀家的通缉令。”冬雪耿耿于怀:“余家也是可恨之人。” 若不是余家,王妃哪能沦落至此,故意欺瞒,还抢了王妃财物,他们利用王妃的银钱在洛阳过上了好日子,却根本没有用心照料王妃,反而心思不正,逼得王妃只能入住鬼寺。 冬雪一点也不能原谅余家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得知他们一家最后还得了个官位,更是愤恨不平。 萧洛兰努力止住泪意:“我有次在魏国公那,听说朝廷弃义,徐州被夺了。” 冬雪露出一个笑容:“现在不止徐州是我们的,连金陵也是。”她说起了金陵之战,萧洛兰了解到了小王爷兵败自刎的时候,后续又得知了女儿劝周宗主解禁杀降令。 一桩桩,一件件,让萧洛兰的心都提了起来,又有些恍惚,没在她身边的时候,女儿似乎真的成长了不少。 在冬雪话中,她的宝贝女儿极受金陵民众爱戴,聪慧果决,勇气过人,和在她身边撒娇痴缠的女儿好像是两个人。 萧洛兰擦了擦眼角的泪。 “朝廷下了招安令,派齐侍郎去金陵招安,现在齐侍郎就在洛阳内。”冬雪声音更轻了,近乎耳语:“我有几次经过都亭驿的时候见过他,他身边有朝廷的护卫队。” 萧洛兰被锁在洛阳宫好长时间,从无人和她说过外面的事,一点获得信息渠道也没有,乍听见齐侍郎的时候,过一会才想起是以前出使过幽州的齐南华。 冬雪提到他,萧洛兰一下就想到了冬雪想干什么。 她摇了摇头:“出不去的,就算搭上那些人也出不去的,反而会给齐侍郎带来麻烦,增加危险。” 洛阳是魏国公的地方,做任何事情都很危险,还是不连累他们了。 “你不是说了吗?王爷会来救我们的,不要急,你安心养伤,不要想其他的了。”萧洛兰安慰冬雪。 冬雪目光放在夫人脖颈处的淤青上,那一看就是被人大力掐脖所致,她咬牙问道:“魏国公经常伤您吗?” 萧洛兰顺着冬雪的目光,摸了摸脖子:“还好,其实我也没怎么吃亏。” 冬雪听完王妃利用斫鲙刀和瓷器碎片割伤魏国公的事,根本安心不了。 这也是冬雪急迫的原因。 魏国公不是一个好相与之人。 “你才刚醒,要多多休息,我在一旁陪你。”萧洛兰道,冬雪慢慢闭上了眼睛,她这次伤的很重,唯有等伤好了之后,她才能保护王妃。 萧洛兰看顾了一会冬雪后,便被女婢请回了西苑的露华宫,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