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温芸才晓得了金陵秋后的马球会。她幼时想学马,但总是苦于没有良师,这会自然能过了眼瘾,萧寒山说起时,温芸是听得津津有味。 温芸刚要上马车,就瞧见里头萧寒山一幅并不大舒坦的表情。 他多瞧了眼,温芸也便低头瞧了瞧自个儿的打扮。 确实有些活泼鲜艳…… 他萧大人在朝中本就是庄严肃穆的形象,她却打扮得轻盈,瞧着许是不对味的。 平日里他全未管她,今而是她嫁他后一同出席的大日子,规矩要守,自然装束是要到位些。 她撩开帘幔的手顿了顿,朝着里头笑了笑,“我晓得日子要紧的,我换了套严谨衣裳来。” 温芸另一只手便要去寻知夏的臂弯,谁料那手刚要离开,却被萧寒山反手抓住。 他力气她当然是领略过的。 便以不可动摇之势将她揽进了马车里。 言语里还带着些压抑,“你不晓。” “早晚那么凉,穿这么点便跑出来?” 日子有什么要紧可言。 手心的温度是要与他差不多了。以往摸着都温温的。 温芸抬眼便撞上了他的视线,确实瞧着是有些微怒的模样。 第一次他这样,她还被吓得直接跪了下去。 许是相处了些时日,温芸也就明白他这阴晴不定的性子。她先眨了眨眼,只是低着头“哦”了声,又吩咐知夏去拿。 一路无话。 秋虫默声时,草色将黄,是最后还萌绿的时节。广场惟新,埽除克净,纤尘飞而不映。 是时,起球场苑中,屏息间,锣鼓猛然敲响,月杆扬上天,折出日头的光亮,击球而出,并驱分镳,交臂迭迹。 太后与宣德帝于中而观,太师独立。 这是大周除开朝太祖以来,第一回皇帝亲临马球会,文武多齐,公卿俱备。遥传一言官提议,却中了太师的心,小皇帝点头,太后也便说了要效法大办。官者与女眷席间相离。 王听晚拉着温芸的手,一路沿着帐幔走,“你那席上有什么有趣的,不如来我那,自在。” 被妇人围着,委实是王听晚解了围。 “你打小又不爱这样的场面,现下晓得当上太师夫人是门苦差事了吧。” 这边一家是姓甚名谁的,这边一家又是哪些个皇亲国戚的,说情的论理的,居然还有意图塞房的来攀亲带故。 温芸笑着捏她手,“你怎么说这话酸溜溜的。” 她与王听晚是打小的情分,倒也是没什么多深浅的缘分,就是躲着玩泥巴的时候碰到了一块,此后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小娘口里说的那到了议亲年纪的国公女儿正是这位,说顽劣那她是比她还嚣张的。镇国公家独女,也不是怎样的门户敢上前的。 然温嵩引了几位幕僚,却不是蠢笨。镇国公家便是白手起家,功名是初辈刀山火海里拼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