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那戒备的眼神和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同时刺痛了三双眼睛。 焦炙、慌急、戚忧… 所有情绪都化作一把烈火,煎烤着他们的。 左凛的心更是碎成两瓣。 他难过地问道:“曦曦,你是讨厌我吗?” 楚曦没有回答。 此刻的她,眸光晦暗无色,过往的噩梦如同黑白影片在她脑中播放了出来。 菟丝花的母亲是小三。 生父每次只把她当作泄欲工具,操过就走。 于是母亲便将所有的关注都放到了菟丝花身上,望女成凤。 但,菟丝花的容貌在校园里成为了被同性孤立的缘由。 再加上母亲令人窒息的控制,她的成绩始终差强人意。 被孤立、成绩一落千丈、挨母亲的打骂……菟丝花在这样的无限循环中,迎来了十八岁。 长大后的她容貌更盛,也更清楚母亲的懦弱和无能。 因为相信可怜的真爱,因为习惯了不劳而获的包养,母亲在生父面前永远是唯唯诺诺和百般顺从。 菟丝花不愿意母亲被那样一个被酒囊欲色灌满的男人钳挟住一生。 也不愿意再受到毫无边界的控制。 她第一次进行了激烈的反抗。 却差一点,就被打成了聋子。 左凛伸手过来的那一刻,楚曦瞬间回忆起歇斯底里的母亲——扭曲着一张爬满岁月痕迹的憔容,手中高举鞭笞暴行的棍棒。 那满身的痏疮,连同痛恶的咒骂,钩织了一张漫郁黑沉的网,将她禁锢在昏暗的匣子里。 即使她后来成功了,也无法消除曾烙下的伤痕。 它们如影随形、如蛆附骨。 不过这些… 她都没必要告诉他们。 他们也不过是原剧情里会和菟丝花发生关系的、不知凡几的男人中的其中几个—— 披着羊皮的…狼。 扑通……扑通……扑通…… 楚曦渐渐平稳了急促的心跳和呼吸。 左凛、池白和贺北朝三人在一旁,没有出声。 尽管心急如焚,尽管忧心如捣,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万一她不愿别人窥探往事,万一往事是不可触碰之地… 那他们自以为殷殷的眷注,就会像残忍的刀子。 刺得她百孔千疮。 他们就这么一面火烧火燎,一面目不转睛地等着楚曦情绪的好转。 等着等着… 她又恢复到了往日疏冷的模样。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 三人在桌底比了个只有彼此之间明白的手势。 决定以柔克刚,从侧面敲击。 左凛摸了摸被打红的手,调整好语气,乖乖地低下头,“对不起楚曦…我太毛躁了。” “我们也不应该在你喝粥的时候,还不礼貌地盯着,对不起。”池白紧接其后。 贺北朝干脆利落,“对不起。” …为什么都向她道歉了? 他们眼里映衬着她的身影。 恳切又认真。 令她无法忽视。 “不…是我该道歉。我的异能…迫使我必须依靠你们才能得到缓解,可我还不知感恩,对你们冷言冷语。”楚曦双手交握置于腿上,挺直背脊,端整了态度。 不应该是这样… 虽然她满眼的愧疚,很诚恳地道歉。 但是眼里并没有装下他们。 她只是很空洞地、机械地秉承着礼貌。 却仍旧与他们保持着疏远的距离。 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可是,他们不想再去逼迫她…剖开血淋淋的内心。 左凛当即大咧咧道:“没关系!我皮糙肉厚,打完左手,右手也随便你打!” 池白眼里盛满了包容:“你不用向我们道歉。就做最真实的自己。不论你是用什么样的态度对我们,我们都不会离开你的。” “我的肩膀给你靠。”贺北朝不太会说安慰的话,可也为了她挤出了一句。 为什么…? 为什么还能对她毫无保留地展示善意? 蓦地,那些混乱的、淫靡的性爱场面涌现出来。 楚曦嘴角微微下撇。 男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 以及… 下半身思考的精虫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