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包裹,想让我一起转交到你手上……」阿莫这段话说得有点吞吞吐吐,「简单来说,兇手有话、还有包裹要透过我给你。看你明天要不要来。」最后擅自作了一个总结。 ……兇手与阿莫接触过了,并且还有话与包裹要阿莫传达给我。 差劲的发展。 「好,我知道了,明天中午在大学旁边的火锅店见面。」我有点担心阿莫的电话费。 「不,到我家来,他的包裹很大也很重,不太方便带出门……不好意思,来我家一趟吧。」随后他告诉我住址,是个没怎么听过的地方,并非我所熟知的闹区附近。 「好,我知道了。」我淡淡地说,「那就这样囉?明天见。」 「对了,阿玄……」在我要切断通话时,阿莫又突然开口。把「对了」这个词当作展开新话题的连接还真不错啊,或者想错开话题时用「对了」也很不错,作为一个词语,功能还真多呢。 「还有什么事吗?」我这下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了。嘛,电话费也不是我付的,他高兴说什么就说吧。 「抱歉,在那个自称兇手的傢伙告诉我以前,我一直不知道你有那样的家庭……我以前或许无意中有失言,抱歉。」阿莫语带愧疚地说道。 ——瞬间。 ——剎那。 ——霎时。 脑袋一热、呼吸一窒,阳春手机的机壳发出「嘰!」地悲鸣,差点被捏成废铁。 啊啊,是这样啊……兇手竟然连我的家庭都已掌握,而且还说给阿莫听了呢。 「……」 杀害我的朋友、踩上我的地雷。接二连三地针对我。 兇手。 我。我,我、我—— ——我要杀死你……! 「嗯,那么明天见。」我原先想以淡淡的语调收尾。 谁知道,我的这句话竟会冷得如此透彻,自己也不寒而慄。 掛掉手机后,我盯着天花板。一分鐘、两分鐘,时间无意义的耗费,这才将视线挪开,双眼对上从我接起手机就在旁边听着的小寒。 「明天我也跟着去唷。」小寒没有对我暴涨的杀意进行任何追问,感谢啊。 「嗯。」我叹出很大、很大、很大的一口气,想将所有的烦恼、沉重、不愉快通通吐出体外。 冷静一想,我大抵没有如此遭人怨恨的理由,退一千步,就算在无意中遭人怨恨,也不至于到这般地步才是。 而那个犯人好像对我的家庭有一定程度的瞭解? 我没见过母亲,据说在生下我的过程中难產还是什么意外,总之死了。至于父亲则不是什么值得尊敬的人物,我也不想诅咒死者,他已去世多年。 兇手会不会是针对我家人的怨恨呢?如果是的话,绝对、必然是针对我父亲的怨恨,若是那个人类,招致这等怨恨也不是不能理解。嗯,然后兇手想復仇的对象死了,所以才想要用父债子还的道理对我復仇? 动机、理由,猜测也只剩今晚能猜了。 谜底会在明天被揭开。我有预感,不,我确信,明天整件事将会被结束。 事件被结束,亦会伴随生命的消逝。我、兇手,至少其中之一,将无法活过这次的事件。 假设一个人知道自己将在隔天死亡,那么必定会在今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起码让自己不要留下太大的遗憾。 因此。 「玩吗?」我将客厅的游戏主机打开,换上格斗游戏的光碟,再将游戏手把递给旁边的小寒。 「咦?哎呀,原来阿玄喜欢被本小姐虐待呀?」小寒接下游戏手把,调侃着我。我则自信满满地答道:「才没那回事!这次你可别以为能轻松赢过我。」 知道自己即将死亡,便会在死前做些对自己有意义的事情,起码别留下太多遗憾。 对我而言,与小寒玩游戏算是有意义的事情吗? 「你的立回还是渣得跟狗一样嘛!呵!这样就想赢本小姐?」对于小寒以游戏术语的批评,我置若罔闻,努力在每场游戏中力求胜利,最终——还是输了。 这样的玩乐有意义吗?嗯,不过只是打发无聊时间的休间,没有任何深刻的意义。 玩一整天、玩腻了就去阳台看云、看累了就去休息,总之今天要净干些没有特别意义的活动,留下多少遗憾、多少没做完的事情都无所谓,只因我的人生还长得很。换句话说——我可不认为自己会在明天死亡。 ——我与兇手其中之一必死无疑,但我坚信受到死神青睞的,唯有兇手独自一人。 -tobecontinued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