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频率低喃着,那依旧是我无从理解意义的声音,但我却从中感受到句子内蕴含着异质的咒力。 不知道怎么回事,「嘖!」祂的动作骤然加快,下一刀呼啸而来,我以时间之盾企图挡开,可是祂不知道以什么方法观测到了时间之盾的显现,并绕开时间之盾的展开范围继续追击,逼得我不得不以刀抵挡,硬是把我进攻的气势压制住! 「呜……!」我忍不住呻吟,祂的刀比方才又沉重上好几倍,那傢伙双瞳化为全红的状态,祂低喃的咒文多半是向法则本体借用更多的力量吧!别怪我只能得到这么肤浅的解答,毕竟我可是在思考的同时与祂又以刀交击了数十招! 从两人交锋中所迸发的刀意,如流弹般肆虐孤岛!刀气锐利的切削着大地,半径百米内已无林木能存在,枯涸大地上留下无数深不见底的刻痕。 没有破绽,攻不进去!我的所有动作都被祂看穿,祂的每招都像是我的镜面反射般,以相同的套路、相同的出刀方式与我抗衡!这傢伙……不止是模仿我的刀刃,甚至还模仿了我的刀术! 交手四十秒,与祂的每一刀相抗都带给我莫大的压力,而我为了不陷入劣势,便丝毫不管身体所能承受的限度,肆无忌惮的持续抽取法则之力! 嘴中满溢打乱呼吸的腥味,是大量的血液,只有内脏出事才会从食道涌上这么多血!这代表我的身体内部早就残破不堪,不过我却迟迟没有察觉到。 手脚的末梢神经慢慢麻痺,身体却仍自动杀出极光刀舞!这可不算好事,只能说身体已渐渐赶不上我提取出的力量。体内异常的高热缓缓消失,但这只让我感到更不妙罢了。 「……咦!」不知怎么的,手脚冷不防地一僵,下一个画面是我就此被祂的强劲咒波给扫飞,「哎呀哎呀哎呀?」不可思议的,重重摔在地上并不觉得痛,但是我身下蔓延出的那片鲜血怎么看都很不妙。 在刚才的交手中,我已被伤到这个地步了吗……好似是别人的事情般,我冒出的感想轻飘飘的,脑内像是有一部分被麻痺掉,至于更不妙的事情我立刻就体会到了。 ……身体、动弹不得! 祂就要来了!不能动也得动!我岂能在这种地方降下人生的帷幕!我的意识疯狂挣扎着,说到底,祢这傢伙究竟算什么!莫名其妙半路杀出来,如果没有祢,梅雪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全都是祢这怪物害的!祢算什么?凭什么从我身边剥夺一切?去死吧、消失吧!祢这种东西,打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啊! 黄河般氾滥的杀意泉涌而上,掩盖过痛苦的知觉与死亡的预感,在我意志的激烈鞭策下,四肢还是连抬都抬不起来……快动!快给我动啊! 正在此时—— 「儿子!就说不准死了!」「阿玄你个白痴!」「干你妈的啦!」 伴随漫骂声,母亲偏偏挑这个时机解除了死域,她与小寒和阿莫才现身不到半秒,便爆出不怎么文雅的句子,尤其阿莫根本整句都是脏话,至于影子与爱丽丝则没有多说什么,但也对着祂展开—— 糟糕,不知道何时该从死域中回来的母亲,十之八九是受不了乾等而领着大家杀出来了吧! 发现威胁增加的祂缓缓转身,「不行,快逃开!」我声嘶力竭地大吼,在祂转过身去的瞬间,祂势必会对他们发动超出人类认知的范围攻击!就连小寒也不可能抹灭得掉祂的招式,所以我绝不能失误,要好好掌握住祂发招之时,用时间控制来封死祂的毁灭性招数! ——忽然间,我发现母亲他们好像并没有打算真的攻上去?我则在注意到这点之际,搞懂了他们的用意! 因此,我誓死将自己的馀力全数榨取出来,赌上自己与在场所有人的性命,唤取奇蹟的回应—— 「动不了?这无非是……纯属、虚构……!」 无论手段如何,此刻我只需要让身体执行命令的结果! 假设身体自己动不了,那就用咒术去控制这具身体! ——这可是我的伙伴们赌上性命,瞬间吸引那傢伙转过身去分神,替我争取的唯一机会! 强迫罢工的身体向祂掠去,「哦啊啊啊啊!」赌上全力的我霎时放出数十刀,极光色的刀刃轨跡在我眼前漫开,这刀路连我自己都难以捕捉。四肢犹如被替换为机械般无感,三半规管產生爆裂的错觉,心脏传来紧缩的痛苦,我知道自己正在逾越身为人类的极限。 借来的法则之力过于强大,给予我的负担也无从估量,多使用一秒灵魂都有如被烧灼般,脑内被无限大数以上的恶意与杀意涂满……我能轻易想像到过度滥用这股力量的后果。 来吧,究竟是我会先杀死祢,还是我的精神会先被啃噬殆尽而自灭呢? 答案浅显易懂。我瞪着眼前被极光刀路正面命中背部的祂,连同骨骼与内脏彻底穿透的刀意,使祂的躯体逐渐延着锐利的切割线碎开。 ——成功了。 如果是黑琴理绘本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