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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玖


    他的胃也不好,他吃得惯外国菜吗?他遭受过种族歧视没有?去年法国某地遭遇雪灾,大面积停电,很多留学生走投无路,他是怎么挺过来的?当时爸试图联系他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好长时间后才打来电话报个平安。他想过家没有?想过想过她没有?

    他受的这些委屈,有人倾诉没有?

    她拒绝这个拥抱,这不是她想要的。

    对,她任性、自私,想得到包含情欲的爱——谁让她恰好是他妹妹呢?

    她推开他,张泽眼角还湿润,睫毛蔫湿搭在眼睑上。他的皮肤好像比少年时更苍白,兴许是被酒液灼的,唇色十分艳丽。

    这可是她亲哥啊。

    张霈起身想去端过醒酒汤,手腕却被拉住。

    他一定还没醒酒,说的话却字字敲在她心上:“现在别走,今天可以多呆一会儿。就今天。”

    张霈几乎以为他已经清醒了,她问:“为什么?”

    张泽眨了眨眼睛,松开手,自言自语问:“是啊,为什么呢”

    他又想明白了似的抬起眼说:“你爱我。”

    张霈笑起来:“对,我爱你。”

    张泽再次握紧她的手:“那么你就留下来。”

    张霈看着他与自己相牵的手,轻轻问:“哥,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张泽点点头。

    张霈重新坐回床边,认真地说:“你知道?我从小就爱你,你知道?”

    张泽说:“我知道的。”

    张霈说:“我想和你做爱,你也知道?”

    张泽说:“能猜到一点,小兔崽子。”

    张霈问:“那你爱我吗?”

    张泽摇摇头:“我不能。”

    张霈说:“假如我不是你妹妹呢,你爱我吗?”

    张泽说:“我从来没想过这一点。”

    张霈的眼泪落下来,你看,这就是当哥哥的。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就是不能给她想要的。

    喝醉酒的张泽太乖了,问什么答什么,而且都是大实话。

    张霈知道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索性问道:“当年我亲了你一次,现在能还给我了吗?也是就今天,就这一次。过了今天,我绝不再打扰你。”

    张泽垂下眼睛,他说:“可以亲。”

    张霈伸手推倒他,慢慢靠近他的唇。

    很软的唇,带着酒精的醉人香气,张霈觉得自己好像也醉了,几乎要飘起来。她耐心吻着,舌从他半张的唇缝中探进去,碰到他的舌。两条舌相触的一瞬间,张泽从喉咙里喘息一声,唇却被妹妹顽劣地阻挡啃咬,他只能小心地扶着她的肩。

    情欲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生根发芽,她是绝不止满足于亲吻的。她扯开他的领带,没什么章法地拽开衬衫纽扣,手摸上他的胸膛,指尖揉捏他的乳头。张泽眼角被逼红了,喘息声更重,他一只手掐上她的脖子,与此同时一条腿抵住她腿间。

    一个天旋地转,两人的位置掉了个个儿。

    张泽喘息着制住她,手握在她脖子上,腿半跪在她腿间,两个人衣衫凌乱,状态都很糟糕。

    张霈也喘息着,口红花了,狼狈地在嘴角蔓延。

    张泽声音很哑,他说:“霈霈,不能做爱,在梦里也不行。”

    张霈恨笑一声,她说:“哥,你真是吃素啊,以为真是还个吻就完事儿了?”

    张泽另一只手垂在身边,张霈这才发现他惯用的那只手好像没什么力气。

    “你左手怎么了?”

    张泽没说话,他捞过旁边的领带,不紧不慢在张霈两只手上打结。

    张霈挣扎了,没用。到底是成年男性。

    两只手被捆在一块儿,举过头顶,另一端绑在床头上。

    “神经病啊你!”

    张泽对炸毛的妹妹置若罔闻,慢条斯理系好衬衫扣子,说:“在梦里也只能亲,我不能”

    他慢慢地俯下身,发梢搔着她的脸。

    他说:“我还给你,那个吻。”

    温热的唇再次贴上来。

    张泽主导的吻温柔缠绵,不自知地尽全力挑逗她的情欲。

    就像是,把其他的遗恨和无奈,都注入这个吻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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