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血脉,无法忤逆已经成为妖王的白途,此刻也没办法隐藏一些事情。 他单膝跪地,冲白途认罪,“大王恕罪,属下不知那沈希灵有没有在器峰闭关。” 因为在昆仑丘,所以两人选了一处僻静所在,周遭没人,但白途依旧不敢像在九妖山上时那样张狂,大声呵斥青玄,或是惩罚青玄。 他只能用阴冷的眼神看了青玄一眼,动了动手指,用灵力将青玄扶起来。 “不过是个昆仑丘的首席弟子,再厉害,也就是出窍期,她在与不在,都不影响我们的计划,你去盯着后山,他们有动作,就通知我,我去找一些故人,聊聊天。” 白途说到故人,像是想到了让他心情很好的事情,阴森的表情都变得明朗了一瞬。 但是那样的快乐,怎么看都充斥着一股子变/态的味道。 青玄沉默的行礼退下,只要这火不烧到他身上,谁替他承担白途的怒火,都无所谓。 黑夜此刻显得那么漫长。 修士漫长的生命中,一天时间,一个月时间,都不过眨眼一瞬,他们从来没有体会过时间的难熬,但是在要设下仙阵的前一天,所有人都体会到了凡人的痛苦。 五味杂陈,既希望第二天快些到来,又希望第二天再慢一些。 或许在大灾大难前,所有人都心有所感。 钟永山站在昆仑丘最高的剑峰峰顶之上,仰头望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钟宇。 他曾经,对那个孩子也是寄予厚望。百年时光,不是没有温情满满的时刻,若是那孩子真的出了事,日后想起他,恐怕内心会有无尽的遗憾。 “师弟,你今日竟然踏出兽峰来见我了。” 钟永山说罢,转过身,看到了那张让他半生过的不如意的脸。 司空沉默,自从他知道后山血阵是欧阳淑的儿子,一个半妖设下后,他便有了心事。 或许在更早之前,他就有许多心事了。 那些事情压在他心头,沉甸甸的,像是无法抹去的印记,不止一次他问自己,若是能重新来过,他会不会愿意放弃一心修炼的道,去走另一条路。 不要追寻他师父的路,去过他师父过过的日子,体会他师父曾经体会过的痛苦。 但是答案,往往不如人意。 再来一次,他的选择并不会比这一次高明多少,一切如同命中注定,他注定会走上师父的老路,而欧阳淑也注定会死在她过于重视的亲情上。 “明日,妖族必定会动手,我会留在后山,为长老们护法,还请师兄展开后山大阵,不要放进来任何一个妖族。” 司空说出这话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因为后山大阵打开后,他这个留在外面阻挡妖族的人,便是死在外面,也没人会从后山出来救他。 “不用你提醒我。”钟永山就不喜欢看司空那一副自我感动的模样,他不是个好人,司空难道就是吗? 司空也看不惯钟永山这个心眼比阵眼还小的小人,两人相视,客气的笑了笑,转身冷下脸来,各自离开。 天色微亮,等待一夜的第二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沈希灵站在灵舟船头,迎光站立,晨光打在她的脸上,落下了明亮的印记,如同从光里生出的神女,充满不似人间的神性。 她本来打算从万魔古窟出来后,就直接到苗疆古教的传送点,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