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像。」我吶吶地道。再度将脸贴上铁栏杆,远远地望着她,虽然距离导致她的面容有些模糊,但那神韵还是相当类似的。 白色的太阳鸟,白色的女孩,像要远离一切尘嚣般,空灵的白色。 对了,那张照片! 怕记忆中的影像太过久远造成失真,我正打算回房,拿出国一拍的那张照片做比对时,却发现老姊跟她男朋友竟然也在靠在阳台上,跟我一起望着那个女孩子。 哪时候来的啊!我吓得退后好几步。 「喂,那女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啊?」察觉到我异常的反应,老姊转过头来勾起嘴角,「长得很不错耶!你们还住这么近,认识吗?」 思绪一下子中断,我看着老姊兴致高昂的笑脸,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妹人人爱看,我和阿光甚至把这当成生活指标,只要在人多的地方肯定眼观四面八方,搜寻各类型美女,就算吃不到,望梅止渴过过癮也好。但我知道,除了长得漂亮吸引人以外,我一直盯着那女孩的理由还有别的,不只看正妹这么肤浅。 然而,那个可能的理由,我现在却不想承认,就怕承认了……会因触碰不到而更加失落。 「哪、哪可能认识啊。」嚥了嚥口水避开老姊的目光,我又朝那女孩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她的身影已经从阳台上消失,包括那隻太阳鸟。 「那就是单相思囉。」老姊拿过我手中的拖把,也不管我的眼神很哀怨,就这么逕自走回屋里。 我转过头,正巧和老姊男朋友的眼神对上,他嘴边深意颇浓的笑不禁让我浑身一颤。怎么回事?他那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我有这么容易被看穿吗? 「苏、廷、楷,别再跟我老弟培养感情了,你会被他传染笨蛋病的!」老姊凉凉的嗓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她男朋友应了声,笑着朝我耸耸肩后打算离开阳台。 我搔了搔脸。原来她男朋友叫那个名字?也对喔,以前似乎听老姊提过这人名,但那时候他们好像还不是男女朋友吧!我记得不太清楚。 咦等等,我好像忽略什么事了。 「喂,谁有笨蛋病啊!」反应过来后,我大叫着反驳。我如果笨也是老姊教出来的啦!没听过上樑不正下樑歪喔? 「没有笨蛋病的话快进来扫地啊,不然就拖出午门凌迟处死。」老姊的声音再度慢悠悠地飘过来。 她男朋友背对着我的身影颤动好几下,然后我听见一连串细碎的笑声。可恶,笑屁啊!听他名字里有个「ㄎㄞv」,一定是因为很「凯」才把得到老姊啦!决定了,以后就叫他凯子哥,以示对我不敬的惩处! 恼羞成怒地碎碎唸着,正要跨进屋内的时候,我又隐隐约约听见了那隻白色太阳鸟的叫声。反射动作般,我刚想回头,却又及时止住了动作,甩甩头后踏进屋里。心里隐约有股留恋,若那女孩真的是当年的她,她给人的印象倒是一点也没有改变,教我感到无比熟悉。 有些情感能随着年龄增长被冲淡和遗忘,有些则不行。 我们的生命里都存在许多过眼云烟般的人,在某个时期可能相当重要,但等那时期一过,不可缺乏性消失了之后,就会逐渐被我们的记忆所捨去,又或者只剩下值得留念的部分。可是另一些人,就算我们没有刻意提醒自己必须记得,他们的身影、他们的一举一动,仍旧轻易地被鏤刻在记忆中,无论多久,都还能从脑海深处提出来细细回味。 对我来说,「她」便属于后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