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气笑了,“看来我还必须跟你合作不可了。” 陶振疏脸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他淡淡地道:“江总今年才二十四岁,这么年轻就有两家势头正猛的公司,前途不可限量,但商界的事情谁说得准,有可能上一秒意气风发,下一秒就破产清算,有一个靠山能够帮扶,是许多人都梦寐以求的。至于那些情情爱爱,江总又何必放在心上?” 江望舒:“……” 他知道陶振疏为什么会这么说,大抵是调查了他,知道他和段修泽私奔结婚,但是离婚后,段修泽就回到了段家继承了家业,总之,他没有占到段家的任何便宜,由此就觉得他和段修泽已经没什么情分了,甚至还觉得他有单方面缠着段修泽不放的嫌疑,才会说话如此不客气——否则按他这种行事作风,应该更婉转些才对。 江望舒冷静下来,或许是遇到的奇葩实在太多了,他在最初的恼怒,到现在都觉得有些搞笑了。 陶振疏不知道江望舒的心情,继续以长辈的姿态训诫道:“我年长你几轮,大风大浪我都经历过了,你听我的话总归以后不会后悔。” 他姿态有些高,眼神却还有些说不出来的不耐,他从口袋摸出一张烫金名片,“要是以后改变主意了,打我这个电话。” 江望舒:“……” 他没接,唇角微微勾起,淡淡地笑了一下,说:“我想没有必要了,陶总说的合作我没有兴趣。” 陶振疏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久,江望舒还是拒绝了,不由得有些恼怒,不过这一丝恼怒被他藏得很好,至少从表情上没有看出来,但是语气里的轻蔑倒是不加掩饰,他说:“你不会还觉得和段修泽有机会吧?男人就该有男人的自尊,像女人一样贴着别人不放你不觉得很掉价?” 江望舒盯着陶振疏看,虽然对陶振疏没有太浓重的恶感,也不曾想过认亲或者报复,但这个时候,他还蛮想往他这张傲慢的脸上泼酒的,“陶总今日说的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你不觉得很掉价?卖女儿你还觉得挺自豪的。” 陶振疏眼睛一眯,说:“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你没有家教吗?——想来也是,听说江总是段家管家的儿子,佣人家庭出来的孩子能有什么教养。” 江望舒:“……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话,既然你是来请求我跟你合作的,态度是不是应该好点?结果我拒绝了你倒是恼羞成怒,人身攻击了是吗?” 陶振疏懒得再与他多废口舌,“我看你被孤立了才想好心拉你一把,结果你倒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年轻人,在b市做生意,无论生意大小,都不能随意树敌,到底是野路子出身,这点都不懂么?” 他伸手,将名片塞到江望舒口袋,态度耐人寻味,“不用拒绝得那么快,你以后用得上。” 说完,施施然地站起身,端着酒杯重新回到了人群之中。 看得出这人在b市的确有些能量,即使到这个身价,也依然呼朋引伴,丝毫没有架子。 江望舒注视着陶振疏的时候,陶振疏也不知道和那些老总说了些什么,那些人齐齐地往他这边看,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几分,眼神看着是不太愉悦的。 江望舒喝完杯子里最后一点酒,突然什么兴致都没有了——虽然在很长时间里都在b市上学生活,但江文翼他们都是南方人,他也是,所以说话都带着南方的口音,这点在交际上就像咳嗽一样无法掩藏,南北都有鄙视链,更何况在b市,因此他一开口就显露了身份,他那点家业在寻常人眼里已经是了不得了,但在这些人眼里也算不了什么,因此他融入不进去。 而江望舒也不是那种放得下身段的人,因此被孤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这里坐着也是干坐,干脆回去得了。 只是可惜了那一千万,早知道就不来了。 江望舒心里想着,拿出手机给段修泽发信息:“我回去了,你在哪儿接我?” 段修泽很快就回信息了,“这么快?不是还有半小时?” 江望舒说:“没人理我。” 这句话发出去,江望舒唇角翘了翘,感觉这句话怪可怜的,干脆就继续可怜下去,他找了找表情包,发了一只小猫咪泪眼糊糊的“这座城又多了个伤心的人”表情包,“好像被孤立了。” 这句话发出去,段修泽很久都没有回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