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服自己接受那些愚蠢的经历。 “他说他喜欢我,跟了他,可以享受荣华富贵。渡边不过是他的一个手下,游手好闲还打我,我也恨不得他死。” 她一直活在绝望中——从她十六岁为了替家里还债做了陪酒小姐开始。 所以她明知道李宇是怎样的人,还是借他手杀了那个对自己不好又不肯放手的男人。 明知道他李宇杀人也不用负责,利用那场混乱就是为了除掉他的敌人。 为了他答应带自己来中国过人上人的日子,她在法庭上假惺惺为渡边哭丧,指控那个被李宇盯上的倒霉蛋。 可原来,没有谁不是倒霉蛋。 她跟了李宇两年,为了有一天能来中国跟着他,她苦练中文。 可到头来,就只是被他随便放到了一个还不如杰尼斯的会所。 她原本以为到头了,可他还是不肯放过知道他所有秘密的自己。 就这样,她成了比华杰和渡边还要倒霉的人。 她十六岁就干这一行,知道那些男人发起狂来是什么样。 叶一竹说得没错,如果没有她们,她能不能醒来都还是另一回事。 这半个多月,任他们怎么问,怎么劝,她都不开口说话。只不过是因为她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虚假感觉里。 谁知道自己是不是从一个狼窝又入了另一个虎穴。 直到叶一竹来了。 她一开口就说了一句她的母语,让她的心瞬间支离破碎。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她终于松口,叶一竹强压喜色,真诚说:“因为我们和你一样,现在站在了李宇的对立面。” 沉雨珍大惊失色,抽动着嘴角想笑,可流下来的,是泪。 叶一竹扯了张纸亲自给她擦泪,蹲下来仰望她,谦而不卑。 “你只用开口,其他什么都不用管。只要你想好了,我们会送你回日本,这件事了结之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就算我出庭作证改口也不一定能为你们朋友平反。说不定,你们还没把我送回日本,就会被李宇算计,半途拦截。即使这样,你们也会保我安全?” “沉小姐要是不相信,试一试就知道了。” 靳岑推门进来,把沉雨珍吓了一跳。 她满脸犹豫和戒备盯着靳岑。 叶一竹看了眼靳岑,示意她出去。 * 关上门,靳岑拍了拍叶一竹的肩膀。 “还是得你出马,早知道这样,早点让你过来,说不定这会儿她都已经到日本了。” 叶一竹心里也没底,刚才的每一句话,都是“大放厥词”。 “给她足够的时间,她想得越清楚,就能做更多有利于我们的决定。” 靳岑凝视叶一竹,低头抽出根烟递给她。 叶一竹摇了摇头,脚步漂浮走到沙发坐下,一把撩起凌乱的头发。 靳岑把烟收起来,对她说:“一竹,多亏了你。姐犯下的错,都让你给我擦屁股了。” 叶一竹没有说话,闭上眼睛,明明喉咙酸涩到作呕,可她还是扬起缥缈的笑。 “姐,你说我是不是天生就更适合吃这碗饭。” 明知道她是在嘲讽自己,靳岑还是打趣她:“把工作辞了吧,成天坐高楼大厦里有什么意思,我看你还是打打杀杀的时候更像个人。” 叶一竹靠着墙,双颊红得滚烫,像喝醉一般歪着头笑。 靳岑也笑出声,看向她手上那枚低调但夺目的戒指。 “姐这辈子,还没戴过男人送过的戒指呢。” 叶一竹忽然安静下来,无意识去抚摸那环银色——已经和肌肤融为一体,让她几乎要忘记的存在。 可她知道,忘记了,她就有理由一直把它戴着。 “只是个礼物,没什么别的意思。”她睁开眼,眼眶泛红,但眉梢含笑。 “如果他拿这个戒指和我求婚,我可能就不会把那份文件交给你们了。” 玩笑的语气,在诉说一个不可能但美好的幻想。 靳岑笑了两下,坐到她身旁,对她说:“等华杰的事情解决了,你回去吧。” 叶一竹用手撑着头,笑得苦涩,“姐,我以前一直觉得他骗我,为了别的女人骗我,他罪该万死,我这辈子都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