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不是自己想怎么样,事情的走向就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你那天晚上在现场给我急救,她是不是不放心,追过去守在你旁边?”叶一竹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他。 语气真诚,“反正如果是我,我肯定接受不了我的男朋友这么关心他的所谓挚友。” 而且现在他还坐在她卧室里,孤男寡女的,要是让黄蕴知道,叶一竹不知道要面临多少原本可以避免的异样目光。 秦铭靠在沙发,一只手有意无意敲打大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盯着她看。 “所谓挚友……” 他喃喃重复她的话,目光垂落,似乎有些感慨。 叶一竹急着解释:“你明知道我想表达什么,在这里抠什么字眼。” 她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燃,惹得他无奈摊手。 “姑奶奶,我可没惹你。我这人心大,再说了,我可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之间的情谊啊。” 窗外的落叶随风打在玻璃上,室内的空气透过一丝早秋的凉爽。 终是秦铭打破沉默。 “你呀,这几年是越来越敏感了。有些事情,越想奋力理清就越是解释不清楚。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难道还要因为这种问题闹不愉快?” 叶一竹脸色淡淡,不为所动,从抽屉拿出框架眼镜戴上。 似乎漫不经心一提:“我觉得,你根本就不喜欢黄蕴。或者说,根本就没有高中那时候那么喜欢她。” 秦铭似笑非笑,“有话他妈直说,用不着在这阴阳我。” “我觉得岑姐她们也应该对你感到抱歉。毕竟,让你这么个自由随性的人,为了争取到黄蕴表哥在日本法庭的势力,你牺牲的,不比我小。” 秦铭身形未动,心跳平缓,但莫名有种落空的痒痛感。 可他皮囊优越,五官紧凑,没有任何崩塌的痕迹。 迟迟听不到呼吸之外的声响,叶一竹悄咪咪抬头,谁料和他视线撞个正着。 她真有些被吓到,捂了捂胸口,略显不耐烦,朝他挥手。 “沉雨珍回日本的时间定了。” 秦铭看向窗外,脸部轮廓被阳光削得有些模糊。 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听路飞说了。” 她侧目看他许久,忽然掩面笑出声。 他莫名其妙,轻轻皱眉,“发什么神经?”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刚才的样子很……忧郁?” 叶一竹皱眉想半天,才搜寻到一个稍微能入耳的词来形容。 “还不是因为你。” 他站起来,整理衣服,给她一记冷眼。 “我走了,免得在这里受人冷落,还被无端造谣。” “好走不送。” 叶一竹求之不得,脸上挤出来的假笑真让人恨不得抽她一顿。 秦铭冷哼一声:“怎么会有你这么绝情的人。” 叶一竹懒得理他,思绪被扯得有点远。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她。 有时候,就连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空荡的房间又只剩下她,余光落到正在充电的手机上,止不住的落寞感漫上心头。 那天他们隔岸相望,她的狼狈,他看得再清楚不过。 其实根本不应该期待,在现场他会像秦铭那样出现在休息室。 可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残弱的奢望。 但那晚直到散场,她都没再见到他。 后来才听说,他在秀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和范媛媛离开了。 这么多天,也没有等来他的讯息。 或许她早该认清现实。 是她伤他在先。 毫无预兆又离开他。 明明是她理亏,她却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好话,还拖着行李连夜离开。 似乎坐实了她的不轨意图。 睡完他就跑。 利用完他就跑。 一朝之夕,他们被打回原形。 好像重逢之后的依偎温存,都是一场梦。 就连她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该自己迈出那一步,她还是会选择离开,甚至不回头看一眼。 也明明知道如果自己放低姿态,他一定会心软得一塌糊涂。 或许真的是因为陈素英那番话,让她第一次产生了退却念头。 怯懦在激烈的自我保护意识爆发后占据了大半江山。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都迈不出那一步,固执己见用自己的方式伤害对方。 * 叶一竹到机场去接刘圻梅,可一路都心系那边山口百惠离开的情况。 因为她所有能证明身份的证件都不在手上,为了保险起见,杨展破天荒启用了自己的私人飞机。 除了路飞,还有八九个多年跟随杨展出生入死的心腹在飞机上。 不用经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