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漆黑的房间。 王保保没出过外勤,头一次遇到如此紧张的状况紧贴着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杨仪心摸黑找到开关打亮房间,松了口气说:「果然没人。」 房内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折椅,地上散落许多化学与药理的书藉、女性衣物、数款包包和几袋垃圾,看来崔邵婷房里的东西都被搬来这儿了,她拿着笔记张望四週似乎在比对什么,南道二则拿着枪小心的在房里巡了一圈。 「没人吗?」王保保探头向房内张望。 杨仪心走到桌子旁看到许多被剪断的线材,喃喃道:「这边应该是放监视设备的。」 接着在房里四处巡了巡,发现一台被拆开的电脑主机,内部的硬碟已被拆走,「我想可能的证据都被带走了。」 「走吧,去看看她留的线索还在不在。」南道二走向大门。 「谁?」王保保惊叫,感觉四周好像有什么动静,警戒的四处张望。 「胖子怎么了?」杨仪心问。 王保保有点发抖的说:「好像有什么动静,感觉有东西在看我。」 「你别再製造恐怖了!」杨仪心不怕尸体、不怕犯人、不怕被枪指,唯独怕这种无形未知的唯度。 「你真的不通灵一下吗?」 「学长!」王保保紧张又害怕的四处张望。 「南道二,你手上的手电筒可以照出紫外线灯吧?」杨仪心绕过封锁线打开案发现场的大门。 「你们不打算开灯吗?」王保保怯怯的在门口往里面看。 「开灯就看不清楚啦。」南道二将手电筒转成紫外线灯。 紫外线灯在重新油漆的墙壁与天花板仔细的扫荡着,杨仪心见到天花板一处似乎有圈莹光,急喊:「停!」她搬了张椅子垫高身子,伸直手在微弱的莹光圈上用口红做了个相同形状的记号,「胖子,可以开灯了。」 「我来吧!」南道二知道杨仪心勾不太着天花板与她做了轮替,手在记号四处摸了摸确实感觉到与旁边触感不同,「是批土。」他从外套内袋拿出一把小刀小心刮除记号内的批土。 「真留有东西呀!」王保保暗暗佩服眼前这两人。 「崔邵婷将线索用批土藏在天花板上,重新油漆房间藏木于林,而油漆故意擦的不协调,是想引起警方注意,又为了防止被那些监视她的人发现,所以选择报警后自杀,就算那些人进来索搜,因为没料到警方会那么快来到现场,只得仓促收走他们以为的全部证据,就算全部收走了,也不容易留意到她刻意留下的『提示』。」杨仪心琢磨着崔邵婷的的心思。 「原来如此!报警自杀不仅能起到你刚刚说的效果,还可能引起媒体关注,且消失的手机成了有人入侵过的明显证明。」王保保内心暗暗佩服这名死者。 「我觉得你挺适合刑警工作呀!」杨仪心给王保保一个肯定的眼神。 「记忆卡!」南道二挖下一个装有指甲片大小记忆卡小的封口袋,他将其递给杨仪心,她看了看便收到裤子的内袋里,现在只能先找电脑才能揭晓内容。 离开前杨仪心回头看着那张床一脸不捨,觉得崔邵婷自杀的方法存在风险实在太高,万一没人注意到或是被那些监视者发现她的线索,不就白死?这方法简直算是一种赌博。 至于崔邵婷选择用生命作赌注留下的线索是什么只能由她来讲。 此时已是夜半,三人想赶紧回警局揭晓崔邵婷留下的是什么,一整天的忙碌大家都累了,一路几乎无话,夜里虽偶有三两车并行或路过,行车还算顺畅无阻。 王保保焦燥的在后座挪来挪去,不断让坐椅发出声音,在安静的车内听了让人心烦,持续好一会儿,杨仪心终于不耐道:「有什么事就说出来!」 「就……」王保保吞吞吐吐,「你们刚刚没觉得一直有人在看着我们吗?」 「胖子,别在讲吓人的事了!」 「我是真这样觉得。」王保保说给自己听。 此时前方的车突然在路过十字路口时紧急剎车。 「搞什?」南道二稍稍放慢速度打了方向灯打算绕过前车。 杨仪心注意到那台车没掛车牌,才想说些什么,南道二的右手突然向他压来。 「小心!」南道二察觉到危险身体向右倾右手压住杨仪心。 轰磅! 一声巨响! 一台沙石车突然撞上三人的警车,警车被急推了数十米后,沙石车才停下,警车惯性滑行数米并翻转了一圈才停下,车壳毁损严重,引擎室冒出白烟,车上的玻璃几乎全部碎裂,而三人倒坐车内,脸上都是伤痕、血跡一动不动不知生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