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仿佛要将心脏的抽痛感呼出体外,她松开了手劲,看着在她的手下尽是摺痕的布料,她忽然道。「我好了。」 修长的身躯动了一动,掌心贴着他的背,她又说了:「别转过来,让我先把话说完。」 「那你说。」 「承天傲,其实……」情绪又起伏不定了,閤上眸,她得用深呼吸的才能将正在蠢动的情感压抑着,「其实……」 粉唇开合了好几回,她才能顺利把话说出。「其实,你可以交别的女朋友。」 这是她的意愿。 她说服着。 这是她想要的。 她深信着。 即使明瞭这是自欺的行为,她亦只能这样相信着,相信着,这样对他、对她都会比较好。 她心念着自己的心情,却没留意到他的僵硬、他的绷紧,继续以残忍的言词粉碎他一直以来的用心,来到这一刻,她依然只想到自己,所有听似是为他好的话也只不过是用来掩饰她的自私。 他很清楚。 她比他更清楚。 但他们却选择自欺。 殊不知在自欺的同时,也在欺人。 「我不会妨碍到你们,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你只要跟我说声就可以。」 有这么的一瞬,时间停止走动,要不是突然刮起了大风,她甚至会以为空气,连带呼吸都戛然歇止了。 原来,等待是很难熬的,特别是等待一个回覆。 这天,她体会得到。 「你确定?」他说,口气很淡,淡如轻风的语调教人没法听出他的心绪。 她想知道他的想法,同时间又害怕知道。 矛盾。 她已不懂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或者实情是她假装无知,但无论怎样也好,只要跟着旧有的步伐走路,才是对她最好的,她只能如此相信着。 「我不想令你难做,那个曲发的……」她顿了顿,续言:「似乎很爱你。」 「你搞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只是为你设想。」 沉寂的氛围环绕着他俩,她等着,等着,等了将近一世纪,他终于有反应了,他笑了,她分不出是否发自内心的笑,只知道那笑声听在她耳内,显得有点悲凉。 「为我设想?」沉痛的嗓音暴起,毫不协调地,他持续以那带笑的嗓跟她说话,直到不欢而散的那一刻,直到她感到后悔的那一刻。 「还是为你设想?」 顷刻间,她像是被夺去言语能力般,唇啟了又合,合了又啟,这样子来来回回好几次,她还是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冗长的静默在他俩之间流动着,循着冷空气流动。 「我知道了……」沙哑的男性嗓音突兀一响,他回身,将提袋的带子放到她的掌心去。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读不出他是用什么心情来回应她,因为她怕,怕知道答案,怕自己会后悔,所以,她的眼睛一直维持在水平线上,视线只落在他胸间就不敢再往上看,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待她揹好提袋后,他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去,大手轻抚着她的发,下顎抵着她的发顶,悄悄地叹了口气,纵然声音很小,但她还是听见了,那一声叹息,还有离开前的一句话,都在敲打着,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她的心门。 「若果这是你的愿望,我成全你。」 她的愿望……这真是她的愿望吗?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