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友情,一碰到男人就变了个样。」 「说不定日后只剩下我一个,欸,依我的能力,能否养活自己都成问题。」 「穷担心。」 他在笑她的杞人忧天,那是他还未意识到,她的担忧是成理的,问题是存在的,只是当时的他已将她当成是自己的责任来看,所以才会觉得她的担心是多馀的。 「你说得可轻松了,我可不像你这么厉害,能养活几头小狗,又能养活自己。」 「我不介意你来加重我的负担。」 「嗄?」 然后他许下了一个承诺,一个她说她很爱听的承诺。 这个承诺,他只向她说过三遍,无论是文字上,还是在长途电话里头。 这也是他放不下的执着。 「傲!」猝不及防地,一声响亮的怒吼打断了他的梦境,狠心将他的神智扯回现实去。 扰人清梦。 他反射性侧过身,离声音的源头远一点,但那嘈杂声似是不肯放过他,又在他的耳边大吼大叫,吵得要命,他费力吐出骂语,却始终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承天傲──给我转过来!」 他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张开眼,只及见白濛濛的天花板,他的头痛得快要死了,谁家的苍蝇吵成这样? 他想臭骂那个在他耳边嗡嗡叫的傢伙,但喉咙却乾涩得要命,害他说不出话来。 「给我张嘴,探热!」 迷迷糊糊,他隐约听见某些字眼,虽然听不清楚那傢伙在吵什么,但身体却自动自发有了反应,张开了嘴。 不一会,声音的主人又来炮轰他。 「发高烧。」承天璿摇头怨叹,对自家弟弟的低智能行为可是很有意见。「选在这么冷的天气淋雨,你可别跟我说这样很帅──」 原来那隻吵死人不偿命的傢伙正是他老哥。 「别吵──」甫开声,却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难听。 「去医院。」身为大律师的承天璿非常果断地下决定,但病人不妥协。 乍听医院二字,几乎陷入一片混沌的他总算稍为清醒过来,拚命移动沉重的躯体往床的另一边靠。 「我睡一下就会好。」 承天璿扬起戏謔的笑容,不留情面的揶揄自己唯一的弟弟。 「你就这么怕打针吗?」 如无意外,他的弟将会马上否认。 「不是!」 瞧,他这个当哥的可不是盖的。 还要死撑,没救的傢伙。 「我要出外公干几天,家里没人照顾你。」 「我不需要人照顾。」 对弟弟的倔脾气,他可是非常的了解,就是吃软不吃硬,但当哥的就是不想让他过得太称心如意。「病了还学人闹脾气。知道吗?当弟弟的就该像老妈说的那样偶尔要向哥哥我撒一下娇,装一下可爱──」 「撒你的头,咳!」正想开骂,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的猛咳起来。 该死的── 「我的好弟弟啊,身为哥哥的我可不是这么好脾气的──你要为了那大为不敬的言词负上沉重的代价。」 「承小狗,过来,这几天由你负责照顾这傢伙。」承天璿,手一挥,唤来那头自刚才起就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家宠,承小狗。 要不是牠够机警,往傲的房间猛吠,他都不会晓得,这个白痴弟弟竟反锁自己在房间里整整一夜。 「汪汪!」承小狗举起软绵绵的狗腿,作势的抓了大主人的裤脚一下,望取得大主人的注意。大主人,小狗何德何能? 「乖,真是一头尽责的狗。」承天璿摸了摸承小狗的小脑袋,当作是奖励这头敢胆当的小狗。 「汪汪──」大主人,请别曲解我的话咧!承小狗吠叫得更用力,但少跟小动物沟通的承天璿却误将祂的抗议声当成是答应。 「笑话……是我来照顾它才对吧。」脑袋昏昏沉沉的,承天傲靠着柔软的枕头,没好气的道出事实的真相。 「总言之,这几天,你就乖乖的跟这傢伙相依为命。」 语音一落,承天璿就忽视一隻小狗眼中的无助、恐惧,脚跟一旋,就走出房间了。 「汪汪!」牠声嘶力竭的悲鸣着,但两位主人都置若罔闻,无视一头小狗的意愿。 不要走呀,大主人── 不要留下我呀,小狗只是一头小狗,不会照顾二主人的── 就在两隻小前肢快踏出门槛的一瞬,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 承小狗一时剎制不及,表演了一幕名副其实的狗吃屎。 牠欲哭无泪的看着已关上的门,抬起短小的脖子,乌溜溜的小眼睛哀怨地看着门顶。 呜呜,大主人,你这叫虐畜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