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单手执起眼镜戴上,要好好看清楚欧巴桑的芳容。 「看你眉清目秀、一副大好青年的模样,岂料你这衣冠禽兽竟想染指未成年少女──简直是人面兽心!」 「未成年少女?」任炯熙瞇眼怒瞪着欧巴桑,他边说边指向桌子的方向。「你老糊涂归老糊涂──麻烦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那个你所谓的未成年少女,她哪里未成年──」 欧巴桑循着他的手指望过去,赫然发现桌上空无一人。两人呆了一下,心里都不约而同地问着:她到哪儿去了? 欧巴桑不理会已消失了的女主角,转向衣冠禽兽,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是什么班的?我要向校长检举你──」 任炯熙懒得跟这欧巴桑瞎搞,逕自捡起自己的东西就转身走人,不理会那个欧巴桑在背后大呼小叫。 「你这四眼小子,我记住你!」 ****** 有时不坦白,比坦白来得好,只少所受的伤害程度变相较低。 若是能让她生活得快乐些,他不介意再替她多守住一个秘密。 「傲,听我说听我说,我收到可靠情报,原来一星期前学校发生大骚乱!有人打电话给职员虚报事实,内容大概是什么有某五个演讲厅里头有学生玩群殴──据可靠消息透露,那些演讲厅的位置南辕北辙,弄得那班守卫叔叔鸡飞狗跳──但去到事发地点后,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咧,你说那个人有多无聊,不过我不否认那是挺好玩的啦──」 「不好玩的。」友人的兴奋心情似乎未能感染到承天傲,他依然是一贯的冷然,一副对八卦不感兴趣的模样。劳师动眾,不好玩的,至少他亲身体会得到。 「对了,傲那天你中途蹺课蹺到哪里去?」耿子騫又问,脑袋里看似有数不完的疑问。 「去託人办些事。」承天傲状似不愿答理,用几隻字敷衍了事。 「谁?」 「你不认识。」耿子騫见无法从好友的口中取得有趣的资讯,不禁感到纳闷,但不消一会,他又继续努力寻找能令好友提起兴趣的话题。「傲,险些忘了跟你说,听说小熙要退学呢!」 「怎说?」 推开深蓝色的大门,他们往走廊的尽头走去。 「听说他的有钱老爸颁布下令要他出国读书,一去要去好几年,皇命难违,看来小熙要永永远远离开我们了──」耿子騫一脸惋惜,只差没摇头仰天长叹感慨一下友情的可贵。 「能出国读书,不是挺好?」 「真不明白有钱人的心理,哪会读到大三才退学?」 承天傲装佯听不见他的提问,下顎微抬了下,方向是前方整齐排列在地上的纸箱。「快去拿你的功课。」 「傲,你真好,特意陪我来这。」耿子騫蹲了下来,因应自己的授课时段,寻找纸箱。 「顺便而已。」承天傲驻足不前,佇立在耿子騫的后方,冷眼旁观,完全没上前帮忙的意欲。 「傲,你不拿吗?」 「我没交。」 「欸,什么没交?我找到你的那份了!在这里──」耿子騫像献宝的将那张功课纸递给他,承天傲一脸错愕,他愣了好几秒,才懂得伸手去接住那份「他」写的功课。「还拿满分,傲,你依然厉害得吓人!」 「傲,你写的字很可爱呢,像是出自女孩子手笔一样。」 那不是他的字跡,他认得,这是她的字跡。思绪翻飞,她软软的嗓子又在他耳畔徘徊,尚记得某天,她还拿着她平时抄写的笔记,像炫耀般硬要他看,但当时真正炫到他的却是她的笑容。 「承天傲,不要写潦草啦,很难看懂,像我这样写正楷又易懂又好看──」 「就知道你们这些爱打电脑的人不爱执笔好好写字──」 「咦,我找到小熙的那份了!怎么你两个的答案这么相似,除了有些修辞不同外,几乎是一个模呢──傲,你在找什么?你的功课在这里呀──」 找到了。她的功课。 「谁的功课?」功课上的姓名栏是写上英文译名的,即使耿子騫认识这张工作纸的主人,都不可能单凭英文译名得知是出自谁的手笔,但他的两位好友除外。 「成绩都不差啊,差两分就满分了。」 「怎么她跟你的字跡这么相似的?」耿子騫发现他的脑袋越积越多问题,但他身旁那位人兄似乎没意欲替他解答疑难,就只是像着了魔般死盯着不知是谁的那份功课看。 这傻瓜,哪有人帮人做功课像她这样?自己的那份反而草草了事,尽是犯些不该犯的小错误。 復想起那天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