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是哈尔跟着。小妞来了后,她老跟个跟屁虫一样,用自以为很隐蔽的方式跟踪我,次次被发现,而后装可怜。 我很无奈,我觉得她这是太闲。但是当街骂孩子,光是正在夯田的大妈谴责的眼神就很让我压力倍增了。 我在这座城人缘不好。一方面,我无意和这些尤拿人交好,另一方面,人人都在劳动,就我一个,不仅穿着好衣用着好料,周围还总是跟着一群气势汹汹的黑甲士兵,没多久,关于我的各种谣言就甚嚣尘上。 一开始以撒硬扯我是圣女,我说的那番话也影响了一阵子。但可能是我表现的确实有点嚣张,还总是冷着脸,之前有个大妈给我送鸡都被我把鸡放跑了……总之,风评渐渐又不好了。 然后以撒找我单独谈话,动静每次都不小。我总气冲冲离开。 综上所述,虽然不会上来骂我或者怎样,但很多人总是对着我有怀疑审视警惕的目光。 有时候我在想要不要干脆坐实了我是个坏人算了,可又觉得,毕竟在当人质,还是真的别那么嚣张了。而且我觉得我自己又不是真坏人。 再说,要是真把以撒惹急了,说不准他要怎么整我。 一开始逛了几天,就厌烦了。 而后就是无聊。 正如以撒所说,不劳动,真就是无所事事。 虽然说我在罗马也在养胎,但我也都主动找一些庄园里的杂事去做的。再加上阿塞提斯在搞种田的事,我也会跟着操操心。阿列克弄来的那十个小麦种都已经种下,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我都会抽空去看。 无聊之下,我就开始玩小妞。我给她布置了功课,教她学一些常用希腊文词汇,教她算术。 她父亲经常找我来谈话。男人叫亚格,性情和顺,平易近人。他那个老母亲,自从当众被我抢了孙女后据说就一直在家里生闷气。由于不劳者不得食的规矩,老妇又不愿干活,整日嚷嚷着别管她让她去死,于是亚格就多干了些活照顾老母。 毕竟,你又不能真让她去死。 以撒派他过来,主要是给我介绍些城里的情况。我也见到了他妻子,一个同样温顺和善的尤拿人女子。她也时常找我说话,生怕我寂寞。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在想通了并不想和这里人起冲突后,我也不再对着人冷脸。 当人质的处境一时无法改变,伊扎克和哈尔也有关照不到的地方。没有这些本地人来,我也抓着女奴和卫兵聊天。 最近,我正试图说服卫兵为我办事。不过过程是曲折的,策反是需要努力的。 而且也颇见成效。 小玛莲照顾小孩很积极,不像是平常一直要讨好我的表现。 她在那里忙活,我索性让女奴别管她了,去带另一个小孩。 那小孩是个黄毛小女孩,喂了食物后不久就醒来了。看到一旁的棕毛小女孩(昏迷不醒这位)的惨状,也没太大反应,像是麻木了。 她不出声,就咬着嘴唇缩成一团。对上我的视线,就连忙把头低下去,换成跪着的姿势趴跪着。 我望着她们这样,不禁有些出神。 我应当是运气好的。 尽管我认为自己遭受了厄运。 但我遭受的那些与她们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事实的确如此。 我记得我不知在哪看过一句话,说赞扬古代底层人民的吃苦耐劳精神。不,其实这并不是一种精神,因为人是不可能依靠意志力去承受苦难的,顶多是对痛苦的麻木罢了。 而我……我未曾失去钝感。或许那一定是因为,并没有真正悲惨的东西降临,而磋磨我的心。 待了一会,门外哈尔出声了。 “那个,夫,夫人……”哈尔的声音小心翼翼,“您今天要不要去看看货物……有没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