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看一看吧。”皇帝态度温和道,“卿对律法和礼制颇有研究,想必对朕给予你的这样东西也有想法。” 尹清颔首,规规矩矩的取了皇帝的竹简,原地坐起来细细翻看。 不等看完,已经挑出许多错处。然尹清虽然不说人话许久,但看帝王的脸色的能力还是有的,便憋着不说。看这样子,陛下是等着他和同僚讨论出个所以然,而后翌日上朝提出个章程来。 翌日,录尚书事的小朝议,皇帝一边看着尹清大声念着昨日整理的奏书,一边仔细观察着诸人的反应。 太傅觉得荒谬,岂有此理。 “此时多事之秋,朝廷怎的有余力派军队去管理海上事?”太傅反驳道。 “朕只是想,这两年灾祸连连,一定是上天对有些人的恶行进行惩罚了。曹许两家人虽已接受惩罚,然而实在是作恶多端,罄竹难书,不重罚难以平民愤。”皇帝说的一板一眼,“青州此地,定然还有残党。若是将这些引起天怒的贼子彻底消灭,想必明年便会风调雨顺了。” 这意思,是要找替罪羔羊杀人祭天了,而且还是早就已经定罪的人。 虽将罪民迁走,诛杀首恶,但曹家只是带头的,还有不少抓了没动。 这百姓是没法继续盘剥,商人也榨不出多少钱财,北方打仗转移了一部分民怨,消耗了一部分人口,还剩下一部分,拿早就定了罪的人开刀,也不会得罪其他人了。 “至于海上事……这叫朕想起来一件事。先前抄家的时候,抄没了不少上好木料,”皇帝说,“太傅觉得,会不会有人趁机乘船从海上逃走了呢?朕记得当时抄没数额与预计数额的确有偏差,这几家树大根深,肯定不止表面上看到的那些。对了,还走丢了一人,至今没能找到。” 太傅脸色微变,他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开口:“陛下此时提的,将那贼首之一拿出来处斩,此行可选一合适的日子,在东门前大街进行。这样,让百姓们看到,也能安定民心。虽是下策,却也有些用处。” 顿了顿,他又说道:“只是再次启动调查旧案,臣是很不支持的。一方面,此案牵涉众多,之前便只能将大批世家迁走,而不能对其做些什么。二则,此时再次启动旧案,保不准会引起激烈的反应,重现当年叛乱之事!朝廷军队此时大多在外,陛下要想再调查,也得等仗打完了再说!” 皇帝与太傅对视许久,目光向周围瞥过。 除了太傅外的其他若干朝臣脸色各异,他想从他们的表现上看出一二。 “再者,陛下说会有人乘船逃跑——绝无可能,海上风浪危险,远不是江河湖泊可比,随便下海便是没命的事。留下来,朝廷的处罚也只有迁居,万没有乘船逃逸的理由。”太傅振振有词,“臣的老家在徐州,对此有一二了解。” 皇帝闻言,叹气道:“说的也是,是朕异想天开了。朕未曾去过海边……何时有机会,想去太傅的老家做客呢。” 太傅行礼:“这是朕的荣幸。” 这件事暂且不提,又绕到如何搞钱上头。 “为今之计,朕要节衣缩食,各位募捐朝廷,朕会请人为他立功德碑。”皇帝幽幽道,“朕还打算让尹清他们,钻研礼制,修订大汉新制,对各级的吃穿用度进行更改,减少耗资民财。” 原本皇帝自个节衣缩食不牵涉到别人,但要是一旦改了律法,那么就能理所当然的规定所有人用度不能超越皇室了。 “陛下有心,自是好事。然朝廷法度不可朝令夕改,礼仪丧葬不可无故增减,兹事体大,关乎国本…”太傅斟酌词句,“比起这些,如今郊外灾民甚多,陛下也可适当安抚一二。” “太傅的用心,朕都明白。朕会谨慎小心的。然而如今朝廷缺钱,朕实在无法,只能请太傅多多帮忙了。” “还有一事,陛下不能事事多仰仗宦官。陛下要记得亲贤臣,远小人。我大汉天子,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