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更盛。 很快我们被挨个送回了住处,脚刚一落地我便抓住瑟琉斯开口道:“回去看着牢房里的犯人吧,别跟着了。” 若不是这次有找到许敬的把握,我是不叫瑟琉斯轻易离开牢房的。 纵使那几个疑犯在梁衡手下,不容易丧命,但正因为在梁衡手下,我会担心他们突然出事。 虽然许敬看起来不太舒服,我还是叫那些仆婢把他收拾一番,而后拎到专门收拾好的厅堂给皇帝审问。 屋内空空荡荡,只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皇帝坐和我坐在椅子上,许敬坐在地上。 “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我说,“皇帝陛下。” 听到这个称谓,许敬浑身一阵剧烈痉挛。 “啊……什么……别骗我……什么……” 而后,他蜷缩起来捂住头呢喃:“不能说,绝对不能说…都是骗人的,没人能找到…!没人能找到,皇帝也不能…不能!” 刘曜无奈的抬头看了我一眼。 “不能说什么?你不开口回答问题,立刻就死!”皇帝声音威严,“或者,生不如死?你想试试吗?” 许敬浑身抽搐,倒在地上干呕,不断的吐出残渣和黄绿色的液体。是胆汁。 “快,来人!”皇帝见状急了。 许敬被抬起来放在了软榻上,事先备好的良医替他把脉,又熏上了安神的熏香。 眼见着是没法问了,皇帝再次看我。 “……真是的,陛下你这么依赖我干什么啊?”我有些不耐烦,“人都给你找到了,当初你拜托我的事就算我完成了啊!” 刘曜被我噎住,一脸的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他开口道:“……唉。姐姐说的是。” 我见他这副蔫头耷脑的样子,刚提起的气也消了不少,便说道:“这下陛下知道,我说过的话的意义了吗?” “什么?”他一愣。 “不能滥用神力啊!” 皇帝望着我,明亮的双眼染上雾色。 “这样……” “不能过分依赖,也不要寄予使用却不会被反噬的期望。”我说,“许敬是真的死过的。但是,他又活了过来。” 许敬被抬到了另一间屋子,那是空出的卧房。 我找了梁青去安慰他,告诉他要温柔一点,说些好话。 梁青很擅长这个,她声音又甜美。一番温声细语的关怀之下,许敬总算镇定许多。 我和皇帝在窗外听到他轻声开口:“我……我不是傻子…我只是太害怕……呜…” 良医在将他带回时就检查过,许敬除了那被人弄瞎的双眼外,身上还有两道极为可怖的伤疤。一道在心脏附近,切口很长并且前后贯通,一道在胃部,同样切口很长,没有贯通。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疤痕,连个擦破皮的痕迹都无。 “许敬死过。”我说,“准确点来讲,是中了必死无疑的一刀。但他为什么没有死呢?” “为什么?”这个消息太过骇人听闻,皇帝自听到起就一直阴沉着脸,“梁陈…他能做到这一点吗?” “没错。”我说,“只有非人之力可以做到。梁陈可以让流血的部位瞬间愈合结痂,只是会留下非常明显的疤痕。” “朕,我,我知晓他能力超群,伤恢复的很快。”皇帝脸色发白,“不可能,这也太超出常理了。” “为了不让你警惕,他当然会控制。”我说,“另外就是会留明显的疤,大概是不想太突兀。” 皇帝一时无言。 “当时的情况应当是有人要许敬死,而梁陈就是被要求去杀他的人。”我说,“梁陈当着众人的将许敬一剑穿心,但在穿心剑拔出的同时,已经用神力控制着其致命伤的伤口愈合,只留下了最可怖的表皮创口。这需要十分精准的控制和时机的把握,因为他的这个能力,应该是不能让伤口停留过久,否则也是无济于事。他阻止不了死亡,也不能使死人复生。” “那若是许敬中了致命一剑却没有死,岂不是…”白捅了… 皇帝迟疑。 “我猜测,剑上有麻痹的毒,或者是他用神力使人昏倒,短暂窒息,又或者,单纯的是他力气非常大,能将许敬震的昏过去。”我说,“另外,陛下可不要忽视我说的精准控制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说,梁陈将那致命的一刀变成了表面致命,实际上却是只会造成濒死重伤的一刀。”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