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子里剩她一个人。她近来发觉房子周围的人里有些按时蹲点的陌生面孔,然后就大概察觉到,嗯,他们中的一个已经找过来了。 她给赫尔米娜的最后一首曲子已经存在电脑里,她懒得再应付接下来的追捕,不如先试着去下一世,或者运气好的话这就是最后一世。 她不太想收拾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了,干脆选择逃避。 而且她和聂桓的结婚纪念日已经过去了,她却没给他准备什么礼物,有点不符合她的风格。可能是这种羁绊随着距离的拉远而渐渐淡了,迟樱惊奇地发现她可以比她想象的要更冷漠和绝情。 割腕还是安眠药呢…… 迟樱已经整整一天断水断粮,也排空腹部,她不希望赫尔米娜回来时看见她死的样子太狼狈,她想至少稍微干净一点。 她穿上她觉得好看的一套黑色裙子,在房子里四处转了转,到她最喜欢待的几处角落看看,等到日落时,她终于决定还是采取割腕的方法。 待会放走马灯的时候,希望可以看见迟琳的脸。 她坐在一楼窗户边,把水盆放在旁边,她准备好了刀,就在下手的前一秒她听见门口门铃响了起来。 真烦。 她本想慢慢失去意识,现在她不得不用个更快的方法了。 聂桓教过她的,怎样精准地切开脖子上的动脉,这样她很快就会失血死掉了,他们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在十几秒内把她从死神那里抢回来。 大门被破开的那瞬间,她刚摸准自己要下刀的位置。 由于她离玄关不远,所以谢垣很快就发现她在那里坐着。 他发现她手上有刀,但却没有朝他来,而是向她自己扎去。这一秒内他迅速地拔出麻醉枪打在她持刀的右手,然后冲她飞奔过去。 迟樱手中的刀掉在地上,她落入一个紧紧的怀抱。 这是谁,谢垣还是聂桓? 她抬头看了眼,啊,谢垣。 他用意大利语变着花样地骂她蠢女人,好像气得都快不行了。他一脚把刀踢得远远的,在她脸上狠狠咬了一口,把她扛在肩上就走。 两个保镖跟在后头,他们穿过街,上了停在那里的车。 很快迟樱的意识消失了。 谢垣的心在猛烈地抽痛,他不敢想,要是再晚一点进去,就只能抱回来她的尸体了。 他原本认为死亡,尤其是女人的死亡是令他感到愉悦的一件事。而当他心爱的女人要靠近死亡时,他只觉得被背叛的怒火燃烧着、被恐惧和痛苦凌迟着。 只要和她在一起,这些社会异类就会越来越正常。 她就像海绵一样,会吸收掉他们身上的罪恶,把他们往正常人的道路上领,等他们都高高兴兴地在社会秩序里站稳脚跟时,她再猛然抽身离去,让他们重新被黑暗爬满。 车子开走了,在对面房子楼上暗中观察的人也给自己的雇主打了个电话汇报此事。 聂桓听完,把手枪子弹退膛,告诉他接着盯好梢,挂掉了电话。 不知道是何种玄机,她轻生的念头传给了他。他如释重负地长长叹口气,还好,谢垣把她拦下来了。 劫后余生的他不断摩挲着自己手上的婚戒以寻求更多慰藉。 他很快就可以收网了。 ……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