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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


暗影浮浮沉沉,顾盛廷像不会停息的鱼,穿游过叶一竹的腿间深海。

    他掐紧她的腰,不断推进又不断退出,埋进她颤抖的乳间,动得很慢,但力道沉缓,厮磨不够。一阵重过一阵的喘泣填满短暂分开的几个日夜亏耗的虚空。

    抽离的思绪在身体交合处密不可分,叶一竹浑身战栗,每一寸肌肤又冷又烫,灼痛、酥麻、软弱,种种陌生又熟悉的感知最终在他挺腰贯穿的那刻在小腹炸开妙不可言的快感。

    “啊……”

    她被顶撞到坚硬的床头,双腿高屈死死夹住他腰间动脉最鲜明跳动的精肉,身体瞬间被折迭到最大角度。他在她耳边沉沉喘息,说了句什么,突然抱着她翻个身,体位转换间,叶一竹觉得是自己要死在他身体里。

    两人依旧密不可分,她趴在他胸前,黑发将他埋没,颤颤巍巍捧起他微微扭曲的脸,却依旧觉得俊朗迷人。

    “为什么不去欧洲?”

    他含住吻住她的指尖,一点点吮吻,底下悄悄退出,“怕你孤单。”

    她把缠在他腰上腿更加用力挤了一下,夹得他皱眉闷哼一声,她微微支起身,居高临下看他被臣服,随着那根东西在体内迅速胀大的节奏,在他血管分明的脖子上划圈,玩味的笑;“那你现在还怕吗?”

    顾盛廷的腿间又酸又麻,仿佛狂潮袭来前的压抑。不过才第二次,她就已经学会这般勾人。他们的身体比上回更敏感,默契像交合过无数次。

    抓住她的手腕高举过头顶,他低吼一声,再次翻身覆下去,用力一顶,黑眼睛隐隐泛红。

    “你这么闲吗,放假了都要学英语……”

    她紧闭双眼,死死咬住唇,却他一点点温柔撬开,可身下不断挺进的他像暴君。脑中轰然炸开如同远方烟花爆破的声响,将她摧毁,片甲不留。

    事后,外面也渐渐恢复安宁。他们相拥在狭窄的床上,好像逃到世界尽头,荒芜的世界只剩下彼此。

    他从身后搂她的腰,下巴抵在她湿漉漉的颈窝,不住亲吻,声音嘶哑:“还疼吗?”

    叶一竹出神望着墙上的投影,美妙如戏。疼吗?她分不清。

    无力回答他,她就微微仰头去寻他的唇。

    两人贴合在一起的心跳不分彼此,拼命汲取对方的味道和温度。最后吻到头晕脑胀他压在她背上,双手往前绕揉捏着,气喘吁吁叫她的名字。

    她觉得这人在黑夜里实在危险,伸手软绵绵推了他一把:“你不是没吃饭?”

    他笑得腰酸,完全松懈把重量都压到她身上,轻轻摩挲她的脸。

    “新年快乐,叶一竹。”

    *

    客车站旁的私人旅馆条件简陋,可却让他们更自在,更不知天高地厚,抛开一切身份和顾忌,真正完全地拥有彼此。

    被子又潮又湿,还时不时飘来奇怪的霉臭味,临近国道,大货车的轰隆声也没断过,两人就算筋疲力竭也睡不踏实。

    “我饿了。”叶一竹拿开他的手,想拿手机点外卖。

    顾盛廷拦住她腰又把人拉跌回床上,被子一盖,不管不顾索吻。

    半小时后,他坐起来穿衣服,帮她选吃的东西。

    可凌晨三四点钟,只有附近一家盗版肯德基还能配送。

    顾盛廷下楼取外卖时,老板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顾盛廷会意,不仅没有回避,还主动走上前递给老板一支烟。

    “谢谢哥。”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接过他的烟摆摆手。

    “哥也年轻过,好好珍惜吧。”

    有些事情,不是某个时机做,就会少了那份足够回味一生的刺激快感。

    这世界上的变数太多,谁都不敢保证这一生只拥有什么。

    可弥足珍贵的情谊,他们给了十七岁轻狂岁月里心中的唯一。

    顾盛廷拎着外卖回房间,叶一竹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看到他还拿了几罐啤酒,她微微诧异。他替她打开,“前台有卖的,我还买了几瓶水。”

    体力消耗太过,叶一竹狼吞虎咽,食欲大开,吃得毫无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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