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不出,这个贱女人究竟是要他不好过,还是让宁雪不好过。 “再给我一百万。” 狮子大开口的事,任心这些年没少做。可起初,她对于这么大的数额完全没有概念,每次都要小心翼翼探清各色客人的家底和脾性后,才敢做出决定。 说来也是可笑,就是这些有钱人,让她提高了“眼界”。 她和程褚在一起差不多叁个月,每一次事后他给的都不少。她也恪守职责,在床上陪他用各种高难度、羞耻至极的玩法让他得到生理上的极大满足。 宁雪一个高知家庭出生的女孩子,连恋爱都没谈过几回,在这方面根本满足不了程褚的胃口。 程褚那次醉酒拍下她尝到痛快后,只会在宁雪到外地巡演的时候找她。 她只想要钱,和他各取所需,没想过其他的事。 程褚冷笑:“你还真是敢要。” 她欲情故纵,故意激他:“对方不是什么大老板,都能一口气给我叁十万。程总这么大的家业,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想必也不缺这点钱。” 捕捉到某个字眼,程褚阴沉沉开口:“对方是谁?” 任心笑得更加猖狂,觉得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程总到现在恐怕还不知道我的真名吧。” 她这些年流连于大重各个会所,在每一个地方都用不同的花名。 算来,她在天丽呆得最久,也是在天丽以“央央”这个名字闯出了名声。 程褚的表情显然有些不耐烦,“我对这个没兴趣。” 她轻笑一声,“可你对叶一竹这个名字一定很有兴趣。” 快要燃尽的烟忽然落下一小簇灰,灼得程褚手指一震。 任心很满意他僵硬的表现,熟门熟路从他口袋里抽出那包万宝路,拿出一根含在自己嘴里。 “找我的人是赵晓玫,她和叶一竹之间的恩怨,你应该也很清楚。” “这关宁雪什么事?” 打火机“啪嗒”一声熄灭,车里又是一片昏暗。 “程总应该不知道,赵晓玫和叶一竹第一次起冲突,就是因为宁雪。当时在一中,赵晓玫四处宣扬宁雪喜欢成博宇……”说到这里,任心刻意停顿了一下,去看程褚的脸色,故意加重语气问:“程总应该知道成博宇吧?” 程褚按下车窗,作势把烟头扔出去,可下一秒,他突然转身,狠狠将烟头砸到任心的肩头。 整个人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可那双充血的眼,十分清晰。 任心不为所动,笑笑:“叶一竹和宁雪是好姐妹呀,以她的脾气,怎么可能放过赵晓玫。所以就有了在学校用篮球砸人的事。程总你自己想想,赵晓玫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年的屈辱记到今天,好不容易让她逮着个机会可以报仇,一箭双雕,花点钱又算什么。” 程褚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辨认她的话有几分真假。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清楚一中那群人当年的恩怨。”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承认我贪财,谁给钱我就给谁办事。”说完,她沉沉吐了口烟,眼神迷离。 “我需要在大重生存下去,我可以离开天丽,但我不会离开大重。” 她布满细纹的眼角,妖艳浓重的妆容都掩盖不住的苍凉。 面对她一时的恍惚,程褚不为所动,冷冷笑道:“你坏了我的好事,凭什么觉得我会放过你。” 的确,以程褚的地位和手段,完全可以现在就把她杀了,或者是把她送到类似“溪湖”的地方。 任心再不知天高地厚,再逞强,此时此刻,还是打了个寒噤。 “但我相信,比起李宇,你还是有一点人性的。” 听到那两个字,程褚猛地皱了皱眉,觉得荒唐至极。 “你到底是谁?”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强烈,程褚恨不得一探究竟。 不然他总有一种身处绝境的危机感。 被一个风尘女人玩弄,这种滋味太不好受。 “你让我不再出现在天丽,我感激不尽。只要你把一百万给我,我绝对不会再出现,也不会再介入你和宁雪之间。” 她像是突然换了副姿态,低声下气恳求他。 程褚暗自思忱许久,心境豁然明朗。 眼前这个女人洞悉叶一竹和赵晓玫的恩怨,还肯帮赵晓玫推波助澜——就是为了让叶一竹和宁雪都不好过。 李宇最近频繁出入天丽,赵晓玫又是李宇那边的人。 她不怕赵晓玫,却怕李宇。 “你恨叶一竹和宁雪?” 程褚冷不丁一句质问让任心怔住,她咬住下唇,眼神空洞,可语气十分坚定。 “我和宁雪之间没有恩怨。”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