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阿粲,你别说这些话往我心里捅刀子。”他用指腹擦掉妻子眼角的泪水,强笑着想把话盖过去,不料孙粲倒真像交代遗言般拉着他说好多,到最后,应冀那股子邪火蹭地被燃起来了,猛地起身将那茶碗甩在地上,咬着牙,目光暴戾凶狠,“是不是那老虔婆跟你多嘴,她到底说什么了,你说!狗仗得什么玩意的势,倒真寻思管到你头上了?你如今这样好欺负了?谁说什么,你就照做,谁讲什么,你照听!孙粲,你当我是什么,你到底在看轻自己还是来作贱我的!” 他既恼那该死的东西多嘴,又烦孙粲这样容易动摇,旁人的话哪里算话,他应冀又不是与他们过日子的。如此竟跟个煞星修罗似的站在那,阴骘着看她,“你心里到底什么打算,真要给我纳妾?”他气得肝疼,只恨不能把心剖出来证明,“你要给我纳什么妾,你既然这样大方,便去筹——”这只是气话,却见着孙粲登时就哭了,吓得应冀忙改口道:“我只是说气话,我没这样打算的,六娘,我——我有你就够了,我要什么妾啊!” “她们都欺负我,阿冀,她们欺人太甚!”她伏在应冀的怀里嚎啕大哭,上回哭得这样厉害……约莫是两人第一回拌嘴那日。美人就是美人,即便这样狼狈也不让人生厌,只觉心疼,恨不得倾尽所有博她一笑。 当然,或许只是应冀这样想,他爱孙粲,孙粲做什么他都觉得好。 “不哭,不哭,六娘,没人欺负得了你。你在家等我,我即刻便把那下作玩意杀了给你出气!” 孙粲不自觉地想笑,可极快地掩住了,忙拽住他,“二郎!阿冀你去哪?” “她不是仗着身份让你不痛快么,杀了便是了,死人能有什么话说。” “若给娘娘知道怎么办,你别去。” “我管她知不知道,你走开,成天管着我屋里的事,自顾不暇了都要空出来寻我麻烦。那算个什么鸟人,旧人,我杀了便是死人一个!六娘,你不用拦我,你在家等我,我晚些回来。” “二郎,二郎!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你去宫里杀人叫什么事。便是陛下再重用你也不可,别去,你别去。这些无妨的,我也就现在恼了些,过会气就散了……我只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跟我好好过么?” “那不然我跟谁过!” “那以后不要听娘娘的好不好,别让她管我们屋里的事。这些事情是你我之间的,怎么能给外人知道呢?” “好,我答应你,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你信我。这段时日若再有唤你进宫便推了,不用理。” “可阿姊问起来怎么办,呦呦他的事……” “我来处理,不会让他去做太子伴读。不过……不过不能保证不是旁的小郎君,也不能回绝的太过了。多少,多少也该给点面子才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