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以荷瞠视那些紫色点点一段时间后,她想吐,她觉得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那紫色的点点好像顏料一般倾倒在她的眼眸里,不断扩散、再扩散,好像眼前只能看见紫色在她的视线里。无法逃过。 江云真在倪以荷将袖子拉起来的那一瞬间,她低下眼皮,不让倪以荷在看见现在的自己。沉默周旋在她们之间。 没人肯再多说什么,一切就好像都被凝结在一起,更是混乱交错。 让人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这样让安寧缠绕着自己,让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倪以荷收起恐慌的神情,转为认真冷静的态度,她知道,她需要佯装自己很冷静,不然,没人会开口打破僵局。 倪以荷深吸了一口气,舒展紧蹙的眉头,想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接着,她清了清乾涩的喉咙,用低沉的嗓音说:「这、这有多久了?」她还是不自觉的感到恐惧,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好像无法相信江云真的家庭背景是如此,也不敢想像当江云真嘻皮笑脸的对大家说说笑笑时,她的笑容究竟埋藏了多少疤痕。 「自从跟妈妈离婚后,爸爸就更加疯狂了。」江云真就像被一阵低气息给笼罩住,连她的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 「你妈妈呢?她难道不知道你活在这样水深火热的世界吗?」倪以荷不禁微微上扬了语调,就像对于江云真的话语有些不可置信。 「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吧。」语落,一道低微的笑声传入倪以荷的耳畔里,倪以荷不解的看着笑了一声的江云真。 有些搞不懂她的意思。 「妈妈啊……早就死了。」此话一出,更让倪以荷愣在一旁,好像大脑在也无法接受更多讯息,只能任由江云真的话语快速飞过脑海中。 当倪以荷还没回过神问:「为什么?」时,江云真先开口,就像在说故事一样稀松平常。 「妈妈,在爸爸跟她离婚后,因为忧鬱症的发作,所以,烧炭自杀。这件事,新闻也只是短短报导了一天,所以可能知道的人不多。」江云真没有起伏的嗓音再度衝破倪以荷的耳膜。 「而,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呢?大家也只是为我妈妈感到惋惜。甚至觉得我妈妈笨到一个极点。」江云真仰起脸,但双眼却空洞无神,好像她的眼睛是个黑洞般,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掉入她黑暗的世界里。 「妈妈的丧礼,我根本无法参加。」江云真又说,倪以荷看见江云真晃动的泪光。 而她只能让江云真的话灌满紊乱的脑海,脑内搅混在一起,就像一切的神经都打结在一起,让思绪转动的异常慢速。 江云真说完那句话以后,她没再开口,倪以荷只是不由自主的说:「辛苦你了。」也让江云真在也止不住眼眶里的泪花。就像一杯水忽然被人打翻了一样,水「哗啦」一声的倒出。 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