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削弱半分。空气里满是灰尘和汽车的尾气,月亮缓缓爬上仍泛白的天空,在指针指向六点的那个瞬间,谢司晨勒令办公室外的所有人下班。 “已经超出工作时长一个小时了。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别做没意义的加班。” 这个项目落在了谢助头上,可上面却没有传来任何风声。这个部门跟着他做过许多事,深知他会是一个好的领导,心里都不禁替他着急。 谢司晨放完狠话便提着公文包下班了,脚步利落且轻盈,挺拔的背影一派正气,丝毫没有身处险境的疲惫与焦灼。 那原本想和他谈谈的同事被人拉了一把。 “算了,这些本就不是我们该置喙的。” 所有的声音都被关在电梯门外,谢司晨看了眼腕表,心里盘算着是否能赶上沉知许的饭点,怎知一脚迈出玻璃感应门,一辆奥迪就从后绕到自己跟前,踩下刹车。 他愣了一下,而后释怀地笑。 副驾驶的门被拉开,谢司晨弯腰看了眼里面的人,调侃道:“你好?” 沉知许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对他幼稚的做派不置一词。抬抬下巴,让他上车。 驶入隧道,谢司晨问她:“今天这么有兴致,来接我下班?” “今天过去给他们划期末重点,晚了点,想着你差不多也该下班了。” “来接我吃晚饭?” 沉知许轻轻叹口气,眼睛直视前方:“想你了。” 他的视线投过来,落在鼻梁上,渐渐下滑,从唇珠到下巴,沿着颈脖的曲线滑进若隐若现的乳沟里。 沉知许被他盯得有些发烫。 红灯的时候她以为谢司晨会亲过来,但他只是说:“今天的项链很漂亮。” 沉知许的食指敲了下方向盘,颇有些咬牙切齿,但又觉得好笑地说了句:“谢谢。” 他们今天去吃日料。 厨师貌似是从日本某个高级餐厅跳槽的大咖,对食物的造诣近乎走火入魔,谢司晨杯里的清酒都喝了两回了,他一个手握寿司还没握好。 他凑近了和沉知许咬耳朵:“难怪没人。” 他们是今晚唯一一对客人。 沉知许却说:“他一天只做一单生意,而且只在晚上开门。” 谢司晨挑挑眉,突然觉得这顿饭别有深意起来。 而沉知许下一句便开门见山。 “你周末回去,是为了参加周汝城的婚礼?” 从沉枝意嘴巴里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沉知许是觉得有些受伤的。 可她到底不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了,蹉跎这些岁月,她和谢司晨已经错过太多,也就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产生争吵与隔阂。 更何况,他确实有不说的理由。 谢司晨点下头,“是。” 沉知许没再接下去。师傅一脸骄傲地把手里的沙丁鱼寿司放到她的盘子里,沉知许拿起来囫囵咬了一口,舌头被鲜得不行,油脂丰厚地在口中流淌。 谢司晨放下杯子:“沉知许。” 师傅指了指盘子,让她沾点醋吃。 沉知许用日文问,会是什么口感? 他说你试一试。 鲜甜即化的沙丁鱼染上浅浅的醋色,配合颗粒分明温度适中的米饭,让清爽的酸更讨人喜欢。 “很好吃。”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