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砸。 从停车场到警局不过几十米,邢峥淋雨淋得透心凉,走进大厅,冬瓜从侧面疾步跑来。 “邢队,出事了。” 邢峥隐隐察觉不妙,“怎么?” “李煦在半小时前被人保释出去,是张局签的字。” 他眼底泛起丝丝寒意,满腔愤怒中夹带一丝难以言喻的遗憾。 事情的发展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正如陆政委所说,审判李煦不过是万里长江的第一步,如何最大程度炸出站在他身后的保护伞们,这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邢峥思忖片刻,冷静地部署接下来的工作:“查出李煦所在的位置,跟紧他的行踪,有问题随时汇报。通知安全屋那边加强防范,放虎归山很危险,就怕他狗急跳墙,再有人员伤亡。” “是。” 等冬瓜离开,他离开警局大厅来到屋外,看着屋檐下滴落的雨水,成串地往下坠。 他掏出手机,找到陆政委的电话拨过去。 “喂。” 邢峥不废话,直接切入主题,“政委,我这边找到一些线索,需要尽快核实...” * 湘春路的面包店里有乔浠最爱的毛毛虫面包。 金黄色的长条款,中间切开细口,挤上香甜轻盈的奶油,每一口都能体会到甜食的美好,让人无比满足。 屋外雨下得很大,发疯似地往下砸。 乔浠买了一堆面包,拎着纸袋走到路边,计程车等了近十分钟,雨水溅湿裤脚,深寒浸入皮肤里,冻得直哆嗦。 她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遗憾刚出炉的蛋挞没法第一时间送进小红薯的嘴里。 小家伙是真的可爱,既遗传唐如薇乖巧的一面,又完美继承周霁川的伶牙俐齿,语言天赋极强,次次见到她都会追着闹,“干妈妈,你快点和干爸爸生一个小宝宝,最好是妹妹,就像干妈妈一样漂亮的小妹妹。” 宝宝。 想到这里,她低头红了脸。 脑子里全是某个不正经的流氓在欺负她时乐此不疲的唤声,好听又羞耻,叫魂似的,叫得她魂都飘了。 正发愣之际,一辆计程车停在身前,车窗降下,司机试探着问:“美女,要坐车吗?” “要。” 她收回涣散的思绪,收起伞迅速上车。 刚忙着发呆,没注意到左侧肩膀被雨淋湿,好在装面包的纸袋安然无恙,抱在怀里像抱着温暖的火炉。 一道电光划破天际,发出巨大的轰鸣,瓢泼大雨砸得车窗“砰砰”作响。 计程车在车流间缓慢行驶,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小院外面的枯树旁。 乔浠撑开伞下车,高跟鞋踩在湿滑的路面,唯恐打滑摔倒,每一步都谨慎小心。 她步步逼近,一眼瞧见穿着黄色雨衣的小红薯正在花园里踩水玩,笑容不禁浮上嘴角,刚要出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急速驶来,打横停在她面前。 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拉开车门,车上还坐有几个壮汉。 许久不见的李煦安然地坐在靠窗的位置,视线缓缓延伸过去,盯着雨里闹腾的小红薯,嘴角扬起一丝怪异的笑。 “乔乔,好久不见。” 他偏头看她,“小朋友真可爱,对吧?” 乔浠的心被一秒抽空,双拳紧握,指甲深陷进肉里,一字一句的警告,“李煦,你敢碰她试试。” “我对她没有兴趣,我只想和你叙叙旧。” 男人两手交叉轻轻放在腿上,姿态优雅如绅士,即算是威胁,声音依然温柔,“上车吧,我们好好聊聊。” * 很快,黑色商务车驶离小院。 约莫一小时后,跑去门口玩水的小红薯无意间发现掉在地上的纸袋,她觉得好奇,迈着小短腿过去查看。 掀开湿透的纸袋,里面是被污水弄脏的蛋糕和面包,旁边的小水坑内闪烁银光,她捡起一看,是一条手链。 “爸爸,爸爸。” 唐周周跑到周霁川跟前,献宝似的拿给他看,“爸爸,我捡到宝物了。” 周霁川正在整理桌椅,侧头瞥了眼,随口说:“地上的东西不要随便拿,你又不是小乞丐,哪里学来的臭毛病?” 小红薯噘嘴不开心,“爸爸不识错。” “你想说的是不识货吧?” 他憋着笑纠正,顺手拿过她手里的链子,仔细瞧了眼,莫名觉得眼熟。 这条链子同唐如薇送给乔乔的那条一模一样,她特别喜欢,每次都会特意来他跟前显摆,两人都自称是唐如薇的最爱,一言不合就掐架,最后以周霁川手举白旗投降结束。 “你在哪里捡的?” “外面。” 周霁川胸口一颤,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小红薯的带领下跑出小院,找到已被车轮压瘪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