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递给我一些黑色的光那样自然。 而我竟然接住了。 明明知道黑色的光对照亮四周没有帮助,为什么还要伸出双手呢? 一面在心底困惑颤慄,一面稳稳接住了会让自己起火燃烧,终致毁灭的火种。 店门的玻璃外,我见到绘里;化着精緻妆容的鹅蛋脸,被嫉妒撕扯成奇怪的形状。 血色唇膏,披散的棕色捲发在风中飘荡,遮了大半边的脸,远看如同厉鬼一样。 她穿着红色高跟鞋的细腿微微退后,彷彿在最悽惶的梦里徘徊。 如果怨念可以杀人的话,现在的我,势必已经倒在店内成为冰冷的尸体了。 我不曾预料的是,仅仅是那么轻、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个吻。 却是诸多不幸的起源。 究竟是如何走向朽烂的道路呢? 等到回过神来,世界已经变得支离破碎。 绘里找了很多人来对付我。当晚我甚至没能在下班后走到车站。 阴暗的天桥下,最后一班电车轰隆轰隆地经过,棒球用的铝棒,交替落下, 我抱着头,缩在路边,感觉手指与肩膀的骨头几乎要被击断。 「骯脏的同性恋。」 绘里黏了假睫毛的艳丽眼睛在街灯下狠毒发亮--- 「为什么要和我最爱的立花牵扯在一起呢?如果祇是做爱的话,还能原谅你啊。 为什么连他的心都要一併拿走!立花从来不吻人的,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吧。」 「你不知道你夺走的是多重要的东西。」绘里咬牙切齿地诅咒。 我被打得奄奄一息,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牛仔裤与内裤被刀子割开了丢在一旁, 高跟鞋猛地踩中我的阴茎与阴囊,是绘里。就像在店内践踏我擦拭地板的手那样, 她发狠地践踏我的性器。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从喉咙深处迸出,简直不像自己的声音, 而是从大树蛀坏的洞穴发出似的,拉得很长的怪异哀嚎---旁边的人纷纷笑了。 我的腿被大大扳开。戴着棒球帽与口罩,压低帽缘的男人们就像是事先商议好的一样, 稍微弄硬阴茎,戴上保险套后,便进入我的身体。另一双陌生的手扣住我的上下顎, 强硬地分开,我闻到龟头分泌物的气味,接着滑溜溜的、香肠似的阴茎就摜入了口腔。 我痛苦地收缩腹部,以为自己会尖叫,但最后溢出齿缝的祇有铁锈味的鲜血而已。 夜晚的风很冷,下半身凉颼颼的,又或者是因为失血的缘故?祇有挨揍的地方, 隐隐发烫,奇怪的是我忽然有种抽筋似地笑意,就像被痛打一顿,抢走薪水袋, 昏倒在垃圾堆中醒来的时候一样,见到父亲着魔似地离开母亲丧礼会场时也一样。 脑内的回路似乎有哪里出了错,应该要哀泣的时候却想歪在角落捧腹大笑, 应该微笑的时候,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唇线紧绷,祇能露出丧气似的怪异表情。 堇在紧闭的房门中,靠着窗台作梦似地静静微笑时,我简直羡慕极了。 羡慕到,几乎想将妹妹推出窗户杀掉的地步。她是多么快乐,多么无忧无虑! 这真让人难以忍受。 真正伸出双臂时,我却祇能跪在地面,趴伏在她膝前发抖, 将脑袋搁在妹妹柔软的腿上,泪流满面地懺悔。 「如果那一天,哥哥比小堇早一点到家就好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会用无人听见的声音呢喃一百次一千字,直到口乾舌燥眼冒金星为止。 如果能代替妹妹发现母亲上吊的尸体,如果没有拒绝妹妹求助的电话...... 令她封闭自己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不,应该说这样的痛苦,至少能够减轻许多。 说不定堇就不会疯掉了。说不定爸爸就不会自杀了。 而我也不会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一束精液喷在我的眼皮上,我抬起右手想抹,手臂却痛得没办法动。 另一股精液又飆上口鼻,浑身脏兮兮的,鲜血与汗水黏在一起,肛门被扩张到极限。 我觉得自己变成,像是深海的软体动物似的生物。一个男人一边激动地鸡姦我的屁眼, 一边粗鲁地揪着我的性器,咕啾咕啾玩弄着。我真想告诉他,这一点也不舒服, 在摩擦的过程中有几根阴毛被拔掉了,这会让人分心。况且屁股与身上的伤, 简直像发出信号般不停发疼,疼得发根发凉。勉力张开牙缝,另一个男人又扯着我, 想把我的脸按向他跨下,然而我灌满精液的胃部一阵抽搐,忍不住撇过头吐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