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着人时,在脑中闪过的念头。 那时才知道,男人身段也可以这样好啊… 「…小心脚步。」 冷不防的低低的一声,我啊地回过神,可已经来不及注意,脚还是让门前落差的石子给绊到,整个人霎时向前踉蹌。 幸好…没整个扑倒在地上。 我松了口气,又不禁发窘的瞧向由后走进来的人,席夙一也正看着我,但没说什么,就往一边的架子过去。 我低着头,也去放了东西… 比起我的磨磨蹭蹭,席夙一很快就脱好衣服,推开木门,人先往里头进去了。 澡堂内热气瀰漫。 但这个时候,只有我和席夙一两个人。连这种时候,席夙一坐在矮凳上,背脊也是直挺挺的。 我愣愣的瞧着,脑中陡然想起一丝不苟这个词儿… 席夙一由浴池中舀出热水,忽地手一顿,跟着侧头看来。我见他眉头一皱,慌忙转开眼,赶紧的坐到旁边的矮凳,舀了水就往身上浇。 难怪觉着冷的,此刻还光着身体呢,不快点儿洗,万一着凉就糟了… 我戳了皂角,往身上快快的抹开。 但是,全身能抹到泡沫的地方都给抹了,就只有… 平时后背抹不到,都是叫一块儿洗的学生帮忙,可现在一块儿洗的又不是学生,哪可以叫一个先生帮我这个学生抹背啊。 就算…对方可以,我也不敢开口。 正纠结着,眼前忽地伸来一手,我睁大眼,就往席夙一看去。 「皂角给我。」 我喔了一下,连忙递过去,但心里即刻咦了下,他那儿不是也有么?才疑惑而已,就听他又说转过去。 「啊?」我呆了呆。 「你背后不是抹不到?」他面无表情的说,「我也是,等会儿再让你帮忙。」 我还是呆住,可瞅着他的眉头又皱起,慌忙背过身去。 很快的,他就帮我抹好了,然后就真像他说的,要我也帮忙。 我将手上的皂沫抹到他背上,怯怯无声的抹了一会儿,不禁觉着…唔…这个背,真宽又厚实啊。 「…体格真好呢。」我忍不住小声咕噥,「我也想壮一点儿…」 「多吃点儿饭就可以。」 不期然的听他回了句,我霎时吓了一跳,戳着泡沫的手就怯怯一停,然后立刻听他说可以了。 我仓皇的把手缩回来,赶紧就去舀水,耳边已响起淋水的哗哗声。我忍不住再看去,他身上的泡沫跟着水,沿着他的手臂线条往下流开。 我再回头,看了看自个儿的胳膊,不禁颓丧… 洗去一身泡沫后,因为难得浴池没人,所以我跟着席夙一下了浴池。 不知为何,感觉…好像没那么紧张了,我总忍不住要往他身上看去,好几次之后,就让他给发现。 他看了过来,立刻就皱起了眉。 我以为他要生气,忙窘着道歉,那什么…直盯着人瞧,真太很没礼貌了,而且,还是人家没穿衣服的时候… 但就是忍不住羡慕嘛,怎么先生是教文学的,却能像莱先生一样…唔,不一样,莱先生没这样好… 「你脖子上…」 可席夙一像是没把道歉的话听进去,等我话完,立刻就出了声。 「脖子?」我愣了愣,才喔了一声,低头看去,「这是块玉。」 就是那块灰噗噗的玉玨…后来我找了条棉绳穿上,然后就一直戴在脖子上。虽然也不知死去的爹能不能真有保佑。 「我知道。」席夙一说:「这谁给你的?」 我有点儿迟疑,想着说是谁给的,他也不认识啊,可瞧着他严肃的脸色,还是出声道:「是夫人…」 席夙一仍是面无表情,只又道:「可以让我看看么?」 我愣了愣才点头,「可以呀。」说着,就把它取下来递给他。 席夙一拿去,细细的端看后,就一言不发的还给我了。 我觉着奇怪,也把那块玉玨拿在手上再瞧了一下,唔,上头还是只有平安两字,什么也没有啊。 「…把它戴上,以免掉到水里。」席夙一忽又说,人就从水里起身,跨出浴池出去了。 我愣愣了半晌,跟着就打了个喷嚏,连忙把玉玨戴了回去,也急忙出了浴池。木门外头没有人,不过遮落的布帘外,隐约可见一盏火光。 我赶紧穿好衣裳,拿了东西走出去。 席夙一看了过来,便一手提灯,转身领路在前。 我跟在后面,不经意的仰头,瞧见天上的一轮月,明儿个才十五,可现在的月瞅起来却也圆亮圆亮的。 我不禁开口:「…先生不回去过节么?」 「明日会回去。」 席夙一沉沉的声音响起来,就说了这一句,没再说别的。我也没再多问,和他一块儿走回舍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