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丁驹也不甘示弱,哼哼道,我是给小呆瓜长见识,一说完,他又凑近过来。 可立刻让李易谦给挡了… 丁驹皱起眉,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后头不知谁喊,只好悻悻的走开。 其实我很想听下去的,就向李易谦抱怨干什么拦话嘛,也不让我问。 小孩儿别多问,他立刻这么回。 谁小孩儿呀… 我不禁咕噥,默默的数起岁数,都快要…唔,是十五还是十六啦? 记得王朔大我五岁,他二十了,那我就是快十六了,等过完年的时候。我立刻义正言词的向李易谦说。 十五又怎么?一样是个小孩儿,李易谦冷淡的道。 我撇了撇嘴,不禁滴咕就问一问也不行嘛,反正你们说的姑娘,我也知道。 这一说,李易谦忽地就看来,眼神有点儿沉,问我怎么知道? 我呆了呆,就懊恼自个儿话说得太快了… 李易谦就又问,昨儿个真是拜託月照楼的掌柜送回来的? 唔…我含糊的应,可瞥上李易谦的目光,就忍不住心虚。 不知是不是让他看出来了,就听他道着那丁爷的人回来,便说我像是要找谁,就往另一头走… 你是见着那个姑娘? 他问着,再看了我一眼。 才不是,我说。 那是怎么样?他沉下脸。 没…没怎样… 我支支吾吾,只好说其实是偶然碰见傅宁抒——这样说也没不对,真是偶然的。 可傅宁抒说不要声张的,还说…说什么,那会儿头疼得紧,其实也没仔细去记,反正他说什么是什么。 这样巧就碰着了?李易谦沉默很久,蹦出这句。 唔…那里是个吃饭的地方,谁都能去的,碰上也没什么稀罕嘛,我小声的咕噥,就看李易谦的脸色越来越沉。 然后就… 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了。 像是方才,文先生一走,他东西也收拾完了,书箱一揹,就快速的离开了。 …到底他要气到哪时候啊? 又不能问,我闷闷的想。不是不想问,只是一开口,他就冷冷的看来,莫名的,我就开不了口。 丁驹说,那不是生气,是和你闹彆扭。 为什么和我闹彆扭?我问。 谁知道,丁驹耸一耸肩。 不过,闹彆扭的好像不只李易谦,还有陆唯安和陈慕平。 他们一向要好,这一阵也像是彼此不说话了,两个虽然还坐一块儿听课,可气氛看着就沉沉的。 唔,真奇怪,去吃个饭回来,大家都怪怪的了… 我边想着,边收拾好了东西,揹起书箱,连忙往书库去。 最近越来越冷了,雾气也重,衣裳比前时穿得又厚了些,走在外头,披风里头还得多加件袍子才够。 而且这里很常下雨,一下过雨,就更觉着温度冻人… 每次上射箭课,手都冷的僵硬,一点儿也拉不动弓。莱先生每次看我拉弓,老是摇头。 这样想起来,对了,明儿个又有莱先生的课。 唉…我叹气。 「…怎么?」 听到席夙一的声音,我心里惊了下,赶紧摇头说没有。老是忘了,书库里还有席夙一在的。 其实每次来,每次见到,也差不多是习惯了,可冷不防听见他的声音,还是忍不住紧张。 「先生…」我解着披风,边问:「今儿个要整理什么?」 席夙一盯着我瞧,面无表情的摇头:「没有东西。」 我喔了一声,就去平常看书的位子坐下——若是来没有事儿做,我就乾脆看两个时辰的书,把看不懂的作个记号,然后回去问傅宁抒。 虽然问席夙一也可以,可对着他的脸就不敢开口了… 「你上回把这个忘记了。」 忽地听见席夙一说,我愣了愣,看了过去,见着席夙一搁到桌上的诗经,不禁啊了一声。 什么时候掉啦?我连忙起身去拿,很不好意思的说:「谢谢先生。」 席夙一嗯了声,开口:「那上面…」说着,顿了顿又道:「没事儿,你继续看书吧。」 我愣愣点头,不解的走回位子,边翻着手上的书。 书里没怎样啊… 只是多了一点儿刻印之外的字,有的是我自个儿写的,有的是傅宁抒写上的——没办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