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过去。傅宁抒打开找画时,就稍微的瞥了一眼,也没怎么仔细的看,只觉得好多东西。 现在看…我眼睛亮了亮。 原来底下还有几本的书和画卷,侧边还塞着一叠信,还有看着很精緻的,打得很繁复漂亮的绳结,下头还坠了流苏穗带,和几张很漂亮的字笺剪纸,居然还有一根短笛。 总之,里头真是装得满满的… 忽地,就听见徐伯叹了口气,我一愣,看向了他,然后听他又道了句,说是里头这些东西啊,还以为公子也给烧了。 我不禁咦了一声,又看了一看,唔,里头的东西,是有点儿旧了,可…每一样都还好好的,没怎么损坏,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拿去烧了的。 我困惑的看向徐伯,脱口:「:「可这些都收得好好的,看不出先生有要烧了的意思。」 「是啊,公子收得好好的,着实出乎意料呢。」徐伯说,语气像是感叹:「夫人过世后,随身旧物都教公子给烧了,就想这些也是被烧了吧。」 说着,他往放满了一整面墙架的书看去,然后说:「还以为啊,就剩下那些书而已了…」 我听着他又道那些书都是夫人的珍藏,里面有许多都是什么初本,少数是復刻的,然后还说什么那些书外边都没有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那些书这样珍贵呀,虽然…都有些无聊。倒是,我那会儿翻找也没仔细注意,不知有没有给弄出折角的。 不过… 徐伯说的夫人…是…我有点儿弄不清楚,开始以为徐伯在说傅宁抒的姨母,但…好像不是。 傅宁抒的姨母是在去年中秋前过世的,可这只木匣子被抱出来,上头沾得尘灰有点儿重,看得出是放了许久没动过,少说…唔,也有五六年吧。 「…这间屋里,是以往夫人最喜爱的地方…现在是天冷了,气候不好,等入春之后,那后边会开满了梅花,红艳艳的一片,很是好看。」 耳边又听徐伯说道,我愣了愣,看向他:「梅花?」 「是的。」 我立即望向还打开的窗,外头白茫茫的,枝干上盖了厚厚的雪,一眼看去,还以为开了银白色的花朵。 原来这些是梅树… 我心里还曾想,怎么这院里都种些没长叶子的树啊,现在才知道是还没到季节。 上回同丁驹他们乘车一块儿去的寺庙那里,也有梅园,那会儿就想要是开花了,肯定很好看。 「都没看过梅花呢…」我忍不住脱口。 徐伯便呵呵的笑道:「小少爷以后来,就多住一会儿,到了那时节,就能看见了。」 听他这么说,我又想起方才的事儿,心里又不禁一阵怏怏,就闷着声音咕噥:「以后也不知还能不能来了…」 「小少爷当然能来啊。」徐伯连忙道,他看着我,像是很讶异我的话,又说:「我同您说个秘密吧,这屋里啊…平时谁都能进来,可里面的东西不是谁都能动的,就算是若霜夫人也不能。」 我懵懵的点头,心里不是很明白这个秘密的意思,就是…听到他提了个人,名字感觉…有点儿熟悉。 对了… 在山崖上的墓碑,上面写着…傅氏若霜,是傅宁抒的姨母的名字。而另一座碑石上,则是刻着… 正想着,目光不经意的落到匣子里的笛子,上头写了若雪两个字,我怔了一下,不禁就脱口:「徐伯,这些…是先生娘亲的东西?」 「是的。」 也不知怎地,听到答案,心里忽地砰砰地跳快了好几下,我往那面放满书的墙架上看去,又看了看这屋里。 近靠门边的窗上,贴了张窗花,是除夕那晚贴上去的。 那些剪纸…是我拿了这屋里的一本书,不小心从里头掉出来,我记得傅宁抒拿过去,每一张都看得很仔细,还看了好一会儿。 可他说,那是他的姨母去年剪好忘了的… 我看向匣子里收的几张剪纸,花样…好像有一点儿相似。 可剪纸的花样也就那几个… 而且,要是那些真是傅宁抒娘亲从前的东西,一早就像是这样收起来放了吧。他怎么还说要贴上去呢? 唔… 我想不明白,可是…有种感觉堵在心里,脑中就浮现方才林子復看着我的神情。 「徐伯…」我忍不住问,小声的开口:「我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徐伯听见这话,脸上露出诧异,然后立即道:「小少爷莫要这么说。」 我迟疑了看了他,支吾半晌,才又说:「我给先生添了麻烦吧,所以林先生…才那么不高兴。」 徐伯哎了一声,连忙道:「没这回事儿的,公子若是觉着麻烦,那是理都不会理的。」说着,他像是安抚的拍了拍我的肩,「您别想太多啦,我看…公子说不定已同林少爷讲完话了,一会儿就会过来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