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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六十


我看了过去。傅宁抒打开找画时,就稍微的瞥了一眼,也没怎么仔细的看,只觉得好多东西。

    现在看…我眼睛亮了亮。

    原来底下还有几本的书和画卷,侧边还塞着一叠信,还有看着很精緻的,打得很繁复漂亮的绳结,下头还坠了流苏穗带,和几张很漂亮的字笺剪纸,居然还有一根短笛。

    总之,里头真是装得满满的…

    忽地,就听见徐伯叹了口气,我一愣,看向了他,然后听他又道了句,说是里头这些东西啊,还以为公子也给烧了。

    我不禁咦了一声,又看了一看,唔,里头的东西,是有点儿旧了,可…每一样都还好好的,没怎么损坏,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拿去烧了的。

    我困惑的看向徐伯,脱口:「:「可这些都收得好好的,看不出先生有要烧了的意思。」

    「是啊,公子收得好好的,着实出乎意料呢。」徐伯说,语气像是感叹:「夫人过世后,随身旧物都教公子给烧了,就想这些也是被烧了吧。」

    说着,他往放满了一整面墙架的书看去,然后说:「还以为啊,就剩下那些书而已了…」

    我听着他又道那些书都是夫人的珍藏,里面有许多都是什么初本,少数是復刻的,然后还说什么那些书外边都没有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那些书这样珍贵呀,虽然…都有些无聊。倒是,我那会儿翻找也没仔细注意,不知有没有给弄出折角的。

    不过…

    徐伯说的夫人…是…我有点儿弄不清楚,开始以为徐伯在说傅宁抒的姨母,但…好像不是。

    傅宁抒的姨母是在去年中秋前过世的,可这只木匣子被抱出来,上头沾得尘灰有点儿重,看得出是放了许久没动过,少说…唔,也有五六年吧。

    「…这间屋里,是以往夫人最喜爱的地方…现在是天冷了,气候不好,等入春之后,那后边会开满了梅花,红艳艳的一片,很是好看。」

    耳边又听徐伯说道,我愣了愣,看向他:「梅花?」

    「是的。」

    我立即望向还打开的窗,外头白茫茫的,枝干上盖了厚厚的雪,一眼看去,还以为开了银白色的花朵。

    原来这些是梅树…

    我心里还曾想,怎么这院里都种些没长叶子的树啊,现在才知道是还没到季节。

    上回同丁驹他们乘车一块儿去的寺庙那里,也有梅园,那会儿就想要是开花了,肯定很好看。

    「都没看过梅花呢…」我忍不住脱口。

    徐伯便呵呵的笑道:「小少爷以后来,就多住一会儿,到了那时节,就能看见了。」

    听他这么说,我又想起方才的事儿,心里又不禁一阵怏怏,就闷着声音咕噥:「以后也不知还能不能来了…」

    「小少爷当然能来啊。」徐伯连忙道,他看着我,像是很讶异我的话,又说:「我同您说个秘密吧,这屋里啊…平时谁都能进来,可里面的东西不是谁都能动的,就算是若霜夫人也不能。」

    我懵懵的点头,心里不是很明白这个秘密的意思,就是…听到他提了个人,名字感觉…有点儿熟悉。

    对了…

    在山崖上的墓碑,上面写着…傅氏若霜,是傅宁抒的姨母的名字。而另一座碑石上,则是刻着…

    正想着,目光不经意的落到匣子里的笛子,上头写了若雪两个字,我怔了一下,不禁就脱口:「徐伯,这些…是先生娘亲的东西?」

    「是的。」

    也不知怎地,听到答案,心里忽地砰砰地跳快了好几下,我往那面放满书的墙架上看去,又看了看这屋里。

    近靠门边的窗上,贴了张窗花,是除夕那晚贴上去的。

    那些剪纸…是我拿了这屋里的一本书,不小心从里头掉出来,我记得傅宁抒拿过去,每一张都看得很仔细,还看了好一会儿。

    可他说,那是他的姨母去年剪好忘了的…

    我看向匣子里收的几张剪纸,花样…好像有一点儿相似。

    可剪纸的花样也就那几个…

    而且,要是那些真是傅宁抒娘亲从前的东西,一早就像是这样收起来放了吧。他怎么还说要贴上去呢?

    唔…

    我想不明白,可是…有种感觉堵在心里,脑中就浮现方才林子復看着我的神情。

    「徐伯…」我忍不住问,小声的开口:「我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徐伯听见这话,脸上露出诧异,然后立即道:「小少爷莫要这么说。」

    我迟疑了看了他,支吾半晌,才又说:「我给先生添了麻烦吧,所以林先生…才那么不高兴。」

    徐伯哎了一声,连忙道:「没这回事儿的,公子若是觉着麻烦,那是理都不会理的。」说着,他像是安抚的拍了拍我的肩,「您别想太多啦,我看…公子说不定已同林少爷讲完话了,一会儿就会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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