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话。 那人没有搭理我,只和陆唯安讲话。 而陆唯安听着,隐约往我瞥了来,不过他一别开眼,就脚步加快,跟那人一起和我拉开了距离。 我看他走远,心情更颓然。 想到陆唯安的话,我就又担心起州试。 …是该想想的。 因为万一没考过,到时不知道怎么交待? 来书院已经三年,总不可能州试完还不回去的,但也得有考了功名回去,才能堵王朔他爹的怒火。 要是没考中… 王朔他爹知道自个儿被骗这么久,肯定大发雷霆。 「请问…」 在我叹气了第五遍时,忽然听见了一声,不禁一愣。 我抬头往前看去,就见着迎面来了一个生面孔,还是一张不错的面孔。他走到我面前,停了下来。 我瞧着他,有些怔住。 唔,这人好高。 而且,要不是这人身穿的是学生常服,我还以为又来了个新的先生。他给人的感觉,和书院里的学生们都不一样。 我忍不住盯着他打量。 他像是不以为意,嘴角微微地一扬。 「请问,南面的讲堂是从这儿走过去的么?」他开口,问着还往旁边看了看,像是自言自语:「唔,走了一路,都没见着半个学生。」 他看了回来,声音就停了,跟着又一笑。 我和他的目光再对上,这才回过了神,不禁有些窘,连忙别开,嘴里道:「你走反了,我走得这个方向才对。」 他点了点头,但还是站着,没有要回头走的意思,仍旧和气的看着我。 我有些迟疑了一下,才囁嚅的脱口:「我也要过去,你要一块儿么?」 他没作声,但一样点头。 我顿了顿,微微的瞥了他一眼,就慢吞吞的举步,然后才感觉他跟了上来,走在我的一侧。 这一会儿,快过了课歇时候,加上大部分的学生都有课,所以走廊上安安静静,没再见半个人经过。 我微侧头,瞥了一眼廊外的天色,感觉那黑压压的云像是飘近了一点儿,风里头也隐约有了潮湿的气味儿。 「唔,快下雨了。」 忽听一声,我不禁转头,就瞧见他也正望着外头。大概是察觉了,他的目光一转,跟着往我瞧来。 「这儿时常下雨?」 我侷促的垂下眼,跟着才摇了摇头。 「还好,以往快到清明才下得多,今年不知怎么了…」我吶吶的道,心里有些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一个问题,就抬起眼来,然后朝他看去。 我开口:「你是不是新来的学生?」 过年那时,曾听林子復和傅宁抒聊起来,说是年后书院要收几个新的学生,但年都过完要一月了,也没听谁说过新学生的事儿。 「是呀。」 耳边听他回答,我和他目光对上。 「你看我穿的,哪里与你不一样?」他声调温和。 我瞧着他一身…唔,是没不一样,都是书院发下的常服。我们两个穿得都是一样的,但总觉得又有一点点儿的不一样。 我也说不上哪儿不同,就是… 「你穿起来,好像…比较好看。」我忍不住脱口。 他一怔,跟着就笑了开来,好半晌才停。 「你倒有些意思。」他像是叹道,然后又一笑。 我隐约侷促,但看他笑得亲切和气,又确定他是新来的学生,心里就放松了点儿。 「你一会儿去上谁的课?」我问。 他没说话,像是想了一下,才开口:「似乎是林先生的吧。」 我咦了一声,不禁讶异:「原来和我是一个班的啊?」说着,想起来有一件事儿还没说,不等他回答什么,连忙又道:「我叫路静思,你叫什么呀?」 他笑了一声。 「我姓李。」 片刻,他才开口,语气隐约沉了一些,「李长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