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他刚与大理寺交好,大家都愿意给他卖个人情。所以,少卿当然不愿太子轻易拿了他的把柄,要帮着他遮掩。 可太子却迎难而上:“无妨,我在这里等等他。” 少卿又不能拗着他,强迫他回去,只好给身后的长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去报信。 长随机灵地找借口离开:“便请太子殿下同我家少卿一道,在此稍候片刻,我去上茶。” 太子点头,意为应允。 长随走了。 待转过连廊,确认太子再看不见,他才小跑了起来。 谢承思与此间主官大理寺卿,正躲在衙里一间背阴的屋子里避暑。 屋外是一颗大柏树,遮天蔽日,挡去了白日里大多的热气。 一排官舍中,数它最凉爽。 “怀王殿下,大理寺卿。”推门进去,少卿的长随曲身行礼。 里面只有三人——谢承思、大理寺卿、以及为谢承思推素舆的降香——她还兼要为二位大人物,递送冰饮。 “何事?”大理寺卿开口问。 “太、太子殿下突然来了。说、说是要找怀王殿下。”长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将话顺了过来。 谢承思示意降香,给他递一杯茶:“不着急,喝口水,慢慢说。” 长随将茶水一饮而尽,抹了一把头上脸上的汗:“多谢殿下!我们少卿找借口说,怀王殿下出去查案了,不在衙署。可太子殿下非要、非要等。” 谢承思哈哈笑:“不打紧,我去见他就是了。我从这边的角门出去,再走仪门进来,就说刚从北坊回,正巧碰上他。” 不过说话之间,他连圆谎的说辞,都想好了。 当然,谢承思也是这么做的。 大理寺极卖他面子,专门腾出了一间官舍,为他与太子对谈之用。 太子将无关人等全请了出去,只愿与谢承思单独说。 降香识趣地也往外走,却被谢承思大声叫住:“金降香!你给我留下!你走了,谁推我?我动都动不了!” “兄长不会介意吧?”他又向太子挤出一个笑容。 “随你。”太子不想与他计较这些细处。降香这婢子,是谢承思的心腹,且当日放火之的主使,她正是其中之一。他本就是为此而来,她留便留了。 “说吧,兄长找我何事?”谢承思问。 “你还敢装傻?”没有外人在场,太子终于能卸下伪装。他三步并作两步,一个箭步便冲到谢承思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欲将他从素舆上提起来。 可谢承思行伍出身,即便腿残了,文弱的太子也远不能同他抗衡。 任凭太子如何撕扯,他仍岿然不动。 眼见着衣襟要被他扯破了,谢承思才慢条斯理地拨开太子的手,无辜问:“兄长何出此言?” “你借高玄弼之口,答应过我,说福全酒家一事,绝不会留下把柄。如今这一场大火,甚至惊动了皇帝!”太子愤怒地指责。 谢承思:“兄长稍安勿躁。此事我是主审,而我和兄长是一条船上的人,又缘何会把兄长供出去呢?” 太子不信:“事情总要个解释,你不将我推出去,又当如何?” 谢承思勾勾手指,示意太子凑近。 “这是一场意外,没人会为此负责。”他在太子耳畔,轻声道。 太子怀疑地打量着他:“可行吗?” 谢承思笃定地点头:“当然。” 太子勉强相信了他的解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