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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忍耐。

    袁建邦平复一下,哑声道:“你在那边跟着阿赫,这件事你最清楚,他得罪过哪个,有没有可能是周家干的?”

    阿辉深呼吸,忍过一阵尖锐刺骨的疼痛,颤着声音回复:“赫少这次过去知道要做什么,已经好收敛,跟人冲突次数不多,一次在酒吧里打架,对方寻常人,赔了点钱了事,一次是和散货的大哥刀疤,那次我们都拔了枪,但最后没事,还有一次就是在那间live?house,我们被带到警局,那个人来头不小,但我们没打听到是谁。”

    袁建邦的手指在枪身来回摩擦,忽然出声:“live?house那个人,你再见,能不能认出。”

    阿辉回想起那个挺拔冷峻,在混乱中挟裹着一身气势和沉默的男人,很肯定的点头:“可以。”

    袁建邦又问他打探周家的事情打探的如何。

    阿辉把情况告知,周昶只会玩乐,压不住底下人,知他们有意北上,有几个人联系过袁明赫,但态度暧昧,言谈间没有触及到根本利益。

    说到酒吧,阿辉忽然想起什么,神色一定,对袁建邦道:“赫少死前提过一个,live?house那个女人,好像叫林……林惊墨。”

    ……

    长夜已尽,天际涌动玫瑰色的朝霞。

    周家大宅里人头攒动。

    周维然一夜没睡,在沙发上眯了会儿,不久就被各路人马的脚步声议论声弄醒,刚睁开眼,就见周砚征跟一手下从楼梯上下来。

    他换了衣服,黑衣黑裤,楼梯后面是一巨大的落地窗,反射着朝阳的色彩,周砚征劲瘦的肩膀扛着数道阳光,中间一条线,光明和黑暗,泾渭分明。

    这画面有种说不出的冲击,周维然一刹感觉自己跟没睡醒一样,眨了两下眼睛,周砚征已经走到他跟前了。

    “大哥。”他站起来唤他,周砚征一皱鼻子,视线看过去,周维然被他盯得一怂,连忙告饶:“我没抽,那玩意儿味儿大你也知道,沾的。”

    这时成叔从外面进来,对周砚征道:“砚征,人齐了。”

    “嗯。”他应一声,放过了周维然,看成叔熬得满眼通红,说了句:“成叔,辛苦你了。”

    转眼,数十人进了祠堂。

    一人手里三炷香,烟雾缭绕。

    他们这一行,哪个不是睡到大中午,下午才出来干活,一大早把人叫起,但没几个人敢怨气上脸,更多是好奇,一觉醒来周家变天了,周昊那个从来不怎么出现的儿子要做话事人。听说以前是大学老师,有人小声嘀咕,难怪起这么早,朝九晚五白领作息。

    多新鲜。

    周维然也觉得新鲜。

    他扫视一圈,自家大哥领头站在最前面,身条瘦削,肩背挺直,跟屋里匪莽气冲天的江湖场面怎么看怎么违和。

    但等他三拜之后转过头,素淡的神情,又有种可纳百川的静敛。

    众人纷纷把香插进香坛里,末了,不约而同的息匿声音,望向周砚征。

    他目光掠过众人,微微扬了声音,“我没什么要说的,只有一句,以后各位的事情,就是我周砚征的事情。”

    …………

    “周砚征——”

    林惊墨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

    连续两晚,她梦见周砚征满身枪孔的倒在血泊。

    这两天,周砚征忙着处理事情,一直跟林惊墨电话联系,林惊墨知道,叶仲叙同意了周砚征的办法,暗地里帮他在案子上和稀泥。

    今天,他说袁建邦要跟他在南粤见面,之所以选在南粤,是有南粤的黑道大哥出面,摆场子叫两边坐下来谈一谈,在南粤外,生死不论,进了南粤,就谁也不能动手。

    她一看表,才五点多,起身喝了口水,摸出手机,竟发现自己的工作群里,小宣传工作到半夜。

    她这几天没什么工作,再过一周要出国参加时装周,工作群里一直有新行程动态更新。

    她点开群,往上翻,看到张照片,一刹,浑身血液冻住。

    底下宣传的话,打破她的幻想。

    “墨墨在酒吧被拍到了,粉丝已删,但被论坛搬运,评论里舆情还好。”

    是袁明赫死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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