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地看着她。于敬见状,只觉得这两人举止可疑,但这两个人从高中起就是这个样子,说是不和却并非如此,要说她们是好友也称不上,但总能看到这两人没事就凑到一块儿,现在连挑婚纱也请梁晓月来帮忙,真不晓得到底感情是好还是不好。 「别吵架了你们。」于敬无奈地笑着说,「晓月,这新郎是什么人物,这么神祕还不能让我知道?」 梁晓月听了没说话,眼神逃避着于敬的,看上去像是不好意思,却又像是害怕,最后大概是被于敬探究的眼神看得慌了,梁晓月转头对他说:「于敬,算我拜託你,别问了…」接着她拽起蒋允欣的手,「允欣,先走吧?好吧?」语气甚至带着乞求。 但蒋允欣没理她,只是直直地看着于敬。「于敬,泉还有跟你联络吗?」 从蒋允欣口中听到徐瑾泉的暱称,于敬楞了一下,他看着穿上了高跟鞋后和自己快差不多高的蒋允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见于敬没说话,蒋允欣笑了出来,甚是鄙夷,却也不知究竟在鄙视谁。「你倒是很相信他。」她说道,「难道他什么也没跟你说?」 楞楞地看着蒋允欣喜怒交杂的脸和站在旁边紧皱着眉的梁晓月,于敬心底莫名地开始有些不安,他稳了稳心神,才迟疑地开口问:「跟我说什么?」 「跟你说我们要结婚的事情。」 看着蒋允欣脸上掛着的浅笑,于敬不晓得她说的究竟是真还是假,他想跟着蒋允欣笑,嘴角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像是忘了该如何动作一样。「你、你在跟我说笑吧?」于敬吐了口气,勉强地勾了勾唇,他自己也知道现在笑得相当难看,但想着蒋允欣正和自己开着玩笑,于敬就觉得自己必须笑。 若不笑,就称不上玩笑了不是吗。 蒋允欣听他这样问笑得更开心了。「于敬,你以前有这么有趣吗?」她问道,显然不在乎答案,「我们要结婚了,都有了孩子不是吗。」下意识地,蒋允欣说着就抚上了她的肚子,于敬见状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怎地竟觉得这个动作十分刺眼,刺得他有些呼吸困难。 于敬想说话,想反驳,见蒋允欣一脸幸福地摸着自己的腹部,嘴巴开开闔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孩子是谁的?是瑾泉的吗?于敬想问,但怎么也问不出口。 不是徐瑾泉的又会是谁的。连自己都知道这问题若问了出来只会显得他有多愚蠢,想笑却又好难笑出来。 连自嘲都觉得困难。 「…什么时候的事?」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于敬虚弱地问,而蒋允欣似乎也听懂他想问什么,只回答了是几个月前怀上的。于敬听了,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热度都像随着这句话流失了般,冷得他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是他们刚重逢没多久后的事情。 是徐瑾泉情深意重地想挽回自己的那之后。 难道是因为自己那晚的拒绝,才演变成如今这番局面吗? 他后悔了啊。 他已经反悔了不是吗? 他都懂了呀。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紧紧地握着拳,于敬只觉得眼睛一阵模糊,却不想在她们面前落下一滴眼泪,只得死死地拽着手,即使颤抖着将唇咬得生疼也没再说一个字。 徐瑾泉不是答应他了吗? 不是说要他等吗? 他等了呀。等得整天魂不守舍;等得镇日茶不思饭不想;等得每晚每夜魂牵梦縈。 他等了,他都等了。然后呢? 他又等到了什么? 骗子。 徐瑾泉这个骗子。 若早知道今日会是这个结局,当初他就不该回去找他,不该跟徐清雨分手,不该跟徐清雨回家,不该去那什么同学会,不该回来,不该喜欢上他… —不该认识他。 打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从一开始就扣错了钮釦,又怎能怪之后什么都是错的呢。 对,他不该怪徐瑾泉。从最初的最初,错的那个人就是他,只有他,只会是他。 不然为什么现在痛的人是他呢? 不晓得蒋允欣和梁晓月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当于敬眼前一片模糊脸颊满是泪水时,跟前早已没了身影,独留他一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过道上面对光可鉴人的地砖,唇在不知不觉间被他咬破,满口的血腥嚐起来煞是苦涩,他却总以为血是咸的。 而外面下起了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