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好说歹说,塞给男人一把伞。男人有些迟疑地接过,向他们二人点点头,离开了诊所。 「看什么?人妖。」瑜滴溜溜打量的目光毫不遮掩,瑕一时又管不住自己的毒舌。 瑜气呼呼地鼓起颊,决定暂时不理会对方的人身攻击。「感觉是个很神奇的人呢……是吧……护法……」他拐弯抹角,无非是想套话。 瑕不理会他,探手进柜台,抽了男人的病歷,细细翻阅起来。 凌鹰……可真是个刚烈的名字……可是笑起来,却纯真又可爱……话说他是不是还有虎牙…… 瑕皱起眉,察觉自己的心思似乎转到了奇怪的重点上头。 不受他心控的人啊……小时候,与他同是『破心者』的师父曾说过:除了眼盲与昏迷不醒的人之外,只有一种人无法被心控— 心性纯良,没有杂念的人。 心性越是清明,精神力越是牢不可破,心控起来也就越不容易。 不过,师父说:像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少之又少啊……长指来回抚着病歷上苍劲的签名,沉吟着……至今从没遇过呢……竟在此时遇上了……是单独的巧合,还是……? 瑜在一旁探头探脑的,观察着瑕多变的表情,不敢出言打扰。 瑕动了动唇。「喂,人……」 「瑜,护法,我叫瑜。」为免再次受到人身攻击,瑜笑咪咪地,很快接话。 瑕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道:「你不是要好好表现吗?机会来了。」他『啪』地一声闔上了病歷。「跟着他。」 黑色座车无声无息地在佔地广阔的宅邸前停下。门口两盏白灯笼随风摇晃,惨白的光线在雨夜中更显凄凉。 凌鹰下了车,立刻有手下替他打伞。他摇了摇头,自顾自地撑起方才在诊所里拿到的旧伞,不顾属下奇异的目光。 穿过前庭花木扶疏的小径,还未抵达正门,老佣人便气喘吁吁地迎了上来,唤道: 「鹰总管,天罡、天勇、天威叁堂的堂主都来了,上过香之后也不愿离去,坚持要等到你回来。」 凌鹰面色未变,仅问:「少爷呢?」 老佣人拧着眉,回道:「少爷躲在房间里,说怕叁位堂主对他不利,连饭都不出来吃。」 凌鹰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平静地说:「知道了。」 「鹰总管,这么晚了打扰你和少爷休息,实在过意不去。但我们叁人心系青帮未来,不把话说开来实在难受。」 天罡堂的堂主—卢勋,是一名长相斯文,书生样的中年人。唯有那双叁角眼洩漏了他性格中阴狠果决的那部分。就像他此刻虽说着『过意不去』,但表情中可未有半点过意不去的样子。 凌鹰已经换下了湿衣服,神态平然地道:「卢堂主的为人,我是知晓的,有什么凌鹰能帮忙的,请指示。」 他们叁人为何而来,他心中已有底—事实上,自从帮主死后,大多数的人前来,抱持的疑问与动机,都是一样的……差别只在于客不客气,迂不迂回。 来访的叁人对望了一眼,卢勋代表开了口:「鹰总管客气了,指示不敢。我们只是想确定……大哥死前的留书,当真是有的吗?」 果然还是这事…… 凌鹰垂下眼,眸底的无奈一闪而逝。他平铺直叙地道:「自然是有的。我之前,也已经出示过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