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突然变了态度朝他扑过来,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坏哥哥!回来怎么不告诉我!” 恶人先告状。李珉勋瞪她,又拖着她,把人放在沙发,“你怎么这么晚回家?不是说过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安全吗?” “谁说我是一个人,弈瑾送我回来的。” 听到这个名字李珉勋的心火旺起来,“宋弈瑾?你还在跟他交往?”李珉勋现在看李玉珠不顺眼了,“不是跟你说不要那么投入恋爱吗?5点就放学了现在才回家,你们在外面干嘛?” 他上下打量李玉珠的着装,眉头皱得更深了,“你穿的又是什么?上次才叫你把这裙子换掉,怎么这么不听话?” “哥哥管得着吗?”李玉珠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我为什么这么晚回家你不知道为什么吗?哈,也是,一个月才回一次家的人,我能指望你些什么呢。”说着又嘲讽地扯扯嘴角。 屋子里陷入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她倒是先示弱了,几分钟前才发了一通脾气的人儿,现在又撒起娇:“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要对我生气吗?”又讨好似的牵起他的手,眨巴圆溜溜的大眼睛。 “……” 李珉勋总拿他的小妹妹没办法。 这个小小的家,温暖又冷漠的地方,为了帮很晚下班的妈妈分担,几乎是李珉勋把李玉珠拉扯长大。给她做饭,陪她玩耍,大一点了还要教她写作业。李珉勋以前常想,等李玉珠大点了自己就会变得轻松,可他现在发现不是这样的,相依为命长大的兄妹感情深,让李珉勋的心总牵挂着他的小妹妹。担心她被骗,担心她受欺负,连她晚上走夜路都让自己担惊受怕。长大的玉珠比儿时的玉珠更让他操心了。 李珉勋叹了口气,把李玉珠的手握进手心,“妈妈还没下班,我把饭热好就先吃吧。” 李玉珠又笑嘻嘻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李珉勋一扭头就看见那身不得体的衣服,啧了一声把人赶回房间,“把衣服换下再出来!”李玉珠一点儿也不害怕他故作严厉的样子,还在人回厨房的时候从门缝里露出只眼睛,窥着他的背影。 李玉珠是不会把这条裙子换掉的。 就算买了新的也会改这么短,有什么必要浪费这个钱呢。她想。 宋弈瑾总说她的腿很漂亮。李玉珠虽然个子不高,比例却不错,宋弈瑾说她的腿匀称又有肉感,小腿纤细,大腿蜜实,他说这么漂亮的腿可不能遮在死板的制服裙下。 于是李玉珠的裙子就越改越短,因为越短宋弈瑾越喜欢,为了让宋弈瑾喜欢她就越改越短。 女孩儿一开始还很害羞,觉得穿着这么短的裙子跟没穿一个样,可宋弈瑾欣赏得不得了,赞她这样穿很漂亮。 渐渐地她就习惯了;习惯了把裙子改短,习惯了宋弈瑾的称赞,习惯了路人异样的目光。没关系,弈瑾觉得这样很漂亮。每次听到同学对她的裙长说下流话时李玉珠总这样安慰自己。 没关系的,弈瑾喜欢就好。 从膝上两公分,到膝上五公分,再到只堪堪遮住大腿根,李玉珠的裙长不断变化着;从“乖巧漂亮”,到“淫乱放荡”,人们对李玉珠的评价也在不断变化。 没关系的。她总这样安慰自己。被叫做荡妇的李玉珠,被排挤在社交边缘的李玉珠,课间被困在厕所里哭泣的李玉珠,放学路上被小流氓吹口哨的李玉珠,被哥哥责令把裙子换掉的李玉珠,执着的玉珠,倔犟的玉珠,为了迎合爱人喜好愿意忍受这一切屈辱的玉珠,在对上宋弈瑾含笑的眼睛那个刹那,就能把这些不堪和难过都埋藏。 李玉珠在落地镜前看着自己,又想起中午的那场欢愉,小腹热热的,暖流像是要从那儿流下;她紧了紧双腿,手攥着裙摆两边,最终还是没有把裙子往下拉一点。 李玉珠习惯了等待。 等妈妈在十一点下班回家,等哥哥时隔半个月的会面,等宋弈瑾结束学生会的工作才能陪在她身边。 秋雨终于来了,淋湿成人们的思绪,淋湿少年们的的好心情。每个人脸上都是灰蒙蒙一片,气氛紧绷到极点,老师阴沉着脸,学生们也阴沉着脸,李玉珠飞快地瞥了眼挂在黑板上的钟,等待放学铃声响起来。 面色暗淡的老师伴着下课铃布置了成堆作业,这让学生们拉下了脸。老师望见他们的神情就开始发作叫骂,“一个个都甩什么脸色!你们以为我很想给你们布置这么多作业?看看你们的成绩!还想上大学的话就老实点好好写!” 不知道是谁嘀咕着抱怨了一句,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一下就把这位年近半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