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你记着我到现在。 「不过灿灿,你变了很多呢。」你把视线移到我身上,唇角微微上扬,我的心头震了一下,又抿了抿唇:「嗯?」 「那时候问你名字,讲得很乾脆啊,事后偷偷观察你,有事没事就笑着一张脸,笑容能甜死人。」 呵,你该闭嘴了。 「可是这次见到你,你笑的次数,少得可怜。」 我明明就还是很常笑。 「我说的是,真的快乐所以笑的、那种笑。」 你闭嘴啦! 我沉默看着你,你敛起笑容也看着我:「这个礼物,只是希望你能好一点。」 「……」我抿紧唇瓣,把纸盒打开拿出里面的玻璃瓶,里面、是染成土黄色的盐巴。 玻璃瓶摆在桌角,我低头自顾自地写着自己的文章。我的桌面上已经散满了我自己写的小说原稿,我却连收的意愿都没有,在这陌生的环境里自我耽溺。 我的笔未曾停过、无论哪里发出了什么奇异的声音,或者听到了哪里有人在私语着我的怪异之处,我都没停过。反正都决定别跟太多人有交集了,她们怎么看待我,其实没有差。 我只是不断书写着草稿,几番涂改之后、我翻开笔记本全新的一页。 正要继续写,照着我的桌面的光影一阵闪烁,好像有人坐到了我前面的座位。我连抬头都没有,转动着手上的笔思量要怎么继续描写女主角的心境。 却有道目光迫使我得分心面对。我皱起眉抬头、坐在我前面位置上的男孩一直盯着我瞧。 我思量着是该跟他打招呼,还是乾脆冷下脸叫他转回去,还没决定好、他先行开口:「你很认真呢。似乎你之前跟我同一所学校?」 我眨了几次眼,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我以前的学校,然后看着他身上的制服、我才想起自己也穿着制服。 我面无表情地答道:「哦、嗯,同制服嘛。」 他却挡下我故意的冷淡,热情地笑、有些可爱地转了转眼珠子:「那么,请多多指教囉。」 我无奈于他硬要闯入我的世界的姿态,莫可奈何地开口:「嗯,你的名字?」 「张咏淯。你是、徐灿云对吧?」 听见他毫无迟疑地说出我的名字,我无来由地微颤了颤,虽然曾听闻过有不少人认识我,我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这么容易被认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轻声问,他却对我的反应不以为意:「你很有名啊。」 我沉默,无力地说:「……感谢老师们渲染。」然后低下头继续赶稿。 果然还是被老师夸饰化了么,不过就是出过场车祸,有必要、这样大肆渲染吗? 感觉好媒体噢呵呵。 听了我的回答,张咏淯开开心心地笑出声,惹得我又抬起头:「嗯?」 他笑得开朗,一副理所当然地答:「不弄出几个风云人物就不叫老师了。」 ……那有必要挑我吗? 我闔起桌上的二十六孔夹笔记本,无奈地看着他:「老子只想当平凡人。」 没有听错没有看错,我说的就是老子,就算很多朋友都吐槽我徐灿云活脱脱就是个女孩子,就算我也知道我妈生给我的娃娃脸不适合以「老子」自称。 我就爱讲,咬我啊? 他却不似其他人诧异我的自称,只是逕自地笑:「平凡人又不用当。」 我不以为然,沉了沉眼瞼,单手支颊望向窗外:「嗯,是吗?」 或许是被我的阴暗影响了些许,他淡淡地补了一句:「对我来说。」 我却笑了出来,如你当时在捷运上自嘲的笑:「呵、或许是对很多人来说。」 对很多人来说,却不是对我来说。 我只想当个平凡好学生,从小学开始便是这样决定着,成绩耀眼、品行优良,我自认这些是我的骄傲。 一场车祸,我昏迷养伤了太久,然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它夺去我原本的耀眼,却逕自赋予我我不要的光芒,它夺去我原有的所有活力,徒留我现在无奈地体虚。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