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又虔诚,把她之前所有的猜测和计量都衬得丑陋无比。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的话。 她紧揪住他袖口上的那枚袖扣,指节发白,嗓子里带了一些细微的哽咽, “你要干什么去,李牧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你要丢下我去哪里?” 她不想被丢下。 难言的痛楚灌满她的心脏,酸酸涩涩的情愫不断在她的四肢五骸不受束缚地疯长。 “你让他们都走,我不要!” 李砚低下头来,眼尾带了点笑意,把四周的人都屏退,在渐凉的夜色中看得有些不真切。 他盖住她的手,并不想瞒她:“贵妃死了,他必然是要做点什么的。” “这一事牵扯到了外族,那个毛头小子惹了事,希利那边也想给个交代,但又得确保他的安全。” “所以你得去作为人质?那又为什么必须是你?” 他摸了摸她的头,面对她的质问,所有的心思都藏在眼睛里。 姜馥看不透,索性也不想再问了,重新环抱住他,靠在他怀里,黑发缠绕住他的脖颈,有些任性道: “那我跟你一块走。” 李砚舍不得挣开她,大手细细地拢着外衣,不让她冻着,细细地哄, “路途远,边境又是极寒,你身子受不住的,在家里,有人保护你,你不用受冻,也不用挨饿,每日还有专门的人伺候你,你开开心心地在家待着,等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姜馥嘴抿得很紧,眼角压下来。 那丝一直埋藏在她心底的不安被无限放大,像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压得她喘不上气。 “过几天是几天?” 李砚不答,姜馥就知道这恐怕得花上个一年半载。 只有共同的利益,才能长久地维护两国之间的关系,一旦这种利益出现了偏差,一分一厘都能让数万百姓处在生离死别中,边境线又会多上许多难民。 那些难民有多极恶,李牧派他去,那里不受管辖,姜馥不敢细想,掌心出了层细汗,那枚袖扣跟着滑脱了几分,不那么牢固了。 但她仍是固执地抓着,一刻也不敢松。 “回去睡觉吧。” 李砚打横抱起她,话里温柔,行动上却不容拒绝,姜馥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她抱入房里,放在榻上。 她眼眶红起来,像是下定决心似的,两手用力攀住他的脖子,把他勾紧,向他唇上紧贴,眼泪同时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下来,淌进被褥里。 她用了极大的力气,满腔的情绪都绽开,发泄般地啃咬他的嘴唇,留下一个个或深或浅的牙印,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李砚闷哼了一声,犹豫了几秒,反扣住她的脑袋,由被动变为主动,更加用力地回应她。 脑子里浮现的却是李牧附在他耳边的话: [若你不去,那那个秘密,我很快就会让她知道。] 他眼里漫上苦涩,眼角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他按住她的两肩,姜馥察觉他的意图,抓握住他的手腕,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鼻尖突然涌入一股奇怪的气息,姜馥很快就没了力气,手指痉挛,额头上冒出大汗,整个身子软软地躺下去。 她的手被他绑在床梁上,双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