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暇去猜测为什么泰轩的嘴脸变化得如此之快,但有一点他说得没错,这的确是最好的时机。 狗皇帝不会武,兵权在李砚手中,李牧定是想不到她还会有旧党。可是,她又能当真看着李砚去送死吗? -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罗执气愤地瞪大眼睛,盯着在自己身上牢牢捆缚的绳索,“你们陛下让你们好好护送我,你们就是这么护送的?” “那个死太监,你给我过来,我定让我父亲赏你一个罪名,好好收拾你!” “老实点!” 为首的一名卫兵拔出一把冷泠泠的刀横在他的肩膀上,止住了罗执的话头。 罗执挣红了眼,却听得阴森森的语调从他的背后冷不丁传来,激起他一身寒意:“罗殿下,想干什么?” 那人站在石垛子边上,遥遥伫立着,不知在望些什么,他有些不耐地回过头来,阴冷的眼神像要把罗执整个人穿透。 “你们先松开我,我还有事要办。如若你们不松开我,我定要回去向我父皇好好参你一本,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罗执恶狠狠地威胁,额头上渗出点汗来。 李砚不回答,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浑不在意似的,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 他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筹码。 罗执深知这一点,但他心里还是带了点挂念,望着相同的方向,眼里泵出点恨意来, “你孤身一人来送我,你家夫人不管了吗?你把她一个人放在吃人的老虎眼皮子底下,你放心吗?你是人吗?...” 他重重地咬在夫人二字上,嘴里越发不干不净,被为首的一个卫兵用帕子牢牢捂住嘴,再难发出一点声音。 他拼命挣扎,也逃不开四人的禁锢。 为首的卫兵走到李砚身边,有些担忧,还是忍不住请示: “大人,此举太过冒险了。您故意撤下防备,让那泰轩直入,万一那人伤害夫人怎么办?” 李砚只是轻轻一抬眼,眼尾勾起来,那卫兵便知自己说错了话,生怕下场也如那杨子一般,默默退下,不敢再多说一句。 李砚驻足在那石垛子边,眼神晦暗不明。 院子里的那些兵,还有那半块军符,是他留给她的砝码。 皇宫里的大部分守卫他也全部换了一批人。 她进宫,没有任何阻碍。 剩下的,就只是他这个阻碍。 李砚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来,对着那京城最后望了一眼,再回头,又变成了那幅阴冷的样子。 他利落上马,那绑着罗执的绳子被递到他手里,他用力拽了拽,罗执四肢被缠紧,被迫扭回头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马后,赤着脚踩在砂砾上。 坚硬的石子毫不留情地割破他脚心,渗出点点鲜血,他咬着牙,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却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责难他。 他算是有点明白姜馥为何不跟他走了。 她当日也是那样的处境,脚被戳得满是鲜血,而他只是站在一旁无所谓地笑,根本没给过她任何有效的实质性帮助。 这些,是他该受的。 另一边。 “殿下若是真的要走,那泰轩自然跟着殿下一块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