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确不是那种别人说是甚么就是甚么的人,现阶段安然纵然怀疑自己的来歷,却也无从调查,再说了,就算他们都说安然是狐妖,安然也不见得会信。宋千波说过,安然妖身受损化不回原形,奇怪得很。想必,安然身上定是有甚么谜团在,这个谜团他们几个人都不晓得,更别说是安然了,只要谜团不破,他们依旧可以装作甚么都不知道。 兔子点点头,心情终于好一些了,她就担心安然会不能接受自己是妖兽的身份,现在宋千波点醒了她,她只需和平时一样同安然相处即可。 兔子将药拿来时,日头已升上高空,这个时节的太阳不螫人,微风徐徐,打在肌肤上甚是舒服。 兔子用脚敲了敲门,出来迎她的是花惜晴,花惜晴见她手上拿着托盘,盘内又是药碗又是饭菜的,手腕上还掛着一细绳,绳下是一盅汤。 花惜晴哎呀一声,忙着给兔子接手,两人先后入内,花惜晴喊着夏嵐过来吃午饭,兔子则是来到床边看安然。 安然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只着一件雪白内衫,她身姿单薄,气色不佳,看上去更显羸弱,脖子处上的爪痕被处理过包扎起来,兔子将手轻轻按在那棉布上,眸光深深。 后面有人喊兔子去吃饭,兔子这才将手收回,叁两下来到前面,几个人坐在桌前,四个角就等她过来凑齐。 刚才宋千波已经和夏嵐打探过安然的状况,男女有别,宋千波不好亲自给安然脱衣看诊,好在夏嵐跟他一段时间,倒也懂得一些粗略医理。 安然背上和腰侧间各有团瘀青,宋千波将药膏做出来需要时间,来不及拿给夏嵐上药。于是,几个人吃完饭,宋千波将碗筷收拾完便速速离去,房间里几个女子守着,花惜晴和兔子不懂怎么照顾人,但又实在担心安然,便各自立在床前后,当个活雕像。 夏嵐解开安然的衣服,熟练的将药膏抹在瘀青处,又用一块方布盖在药膏上,防止药膏渗透出来,固定好后才用棉布包扎起来。 餵完药,夏嵐和花惜晴依序离开,本来她俩也想带兔子走,可兔子不愿意,说是没人顾着安然,她不放心,两人知道这兔子最是亲近安然,便也随着她去。 午后,青鸟族人过来一趟,是给几人捎来万能丹与草药的,宋千波出来迎接,这东西才刚接过手,隔壁那院子便来了人,宋千波仔细一瞧,原是宋千水过来了。 宋千水一张脸忽红忽白的,宋千波不知道他甚么情况,但他们宋家的私事不好给别人看去,他赶紧将那送货的族人请走,这才将宋千水迎进来。 宋千水看着那族人离开,心里更是鬱闷了,他狠狠的瞪了宋千波一眼,怨忿道,「二哥!你怎么能这样?」 宋千波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一脸茫然的望着他。 宋千水说,「我后院的药草没了,是你们拔走的吧?」 「哦。」还真是。 「你们带走我这林园里的药草,又向族长讨要药草,二哥,你们要这么多药草做甚么?」 宋千波哎了一声,揽着宋千水的肩膀,说,「哥哥那边山上很缺药材,病人又多,你看,我也不是无故拿走你们那么多药草的呀,我是要救人呢,医者也。」 「那么多,你们可拿得回去?」 宋千波想了想,光是夏嵐拔得那些,他们一行五个人,一人背一竹篓倒是可以分完。 就是这后面追加的。宋千波看向院内那一篮篮像山一样高的草药,该怎么办呢? 这时夏嵐正好从别院回来,面上一片春风得意,手里把玩着一大袋子的钱袋,那袋子装得满鼓鼓的。一旁花惜晴双手抱在胸前,怀里也是一袋袋的钱袋,脸上也掛着笑意。 两人张扬高调的走过来,宋千波虽说见钱眼开,但正事要紧,他拉着夏嵐问道,「小殿下人还客气不?」 夏嵐不明所以,但点头。 宋千波又说,「那我能同他借几个人使唤不?」说着,他朝夏嵐眨眼睛,朝后面示意。夏嵐掠过他看到后面站着的宋千水,心里一惊,这莫不是债主讨上门来了? 宋千波看她表情变了几遍,晓得她肯定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又将她拉过来咬耳朵,「方才族里人送药草过来,但我们人手不够,若是带不走,这批货就得送给阿水当作赔罪,嘖,哪能这么便宜他!」 夏嵐这才反应过来,「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找小皇子说情况,让他到时候借几个人给我们用。」宋千波点点头,夏嵐将钱袋丢到花惜晴怀里,这才动身回去找小皇子。 不久,夏嵐捎来好消息,宋千水沉着一张脸离去。宋千波和夏嵐互看一眼,笑着击掌,互搭起对方的背,称兄道弟一般的姿势,双双往屋内走去。花惜晴随在他们后面,心思却不在他们身上,她在思量自己能不能偷偷顺走一包钱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