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继续下去,这花圃怕是得要铲掉重种了。 安然丢下叶片,负手而立,萧渊等了一阵,安然毫无动静,他舒了一口气,这才跳下木桩,来到安然跟前,他恭敬有礼的对着安然谢道,「多谢尊者指教,令后辈受益良多。」 安然皱了皱眉,「怎么又忘了。」 萧渊愣了一下,旋即恍然过来。安然稍早前说,要将她当作夏嵐看待,可他唤夏嵐作夏姨,可安然却要如何称呼,她是以安作姓氏么?还是另有其名? 安然并不在乎萧渊如何叫她,只是萧渊对她太过客气,显得他们关係疏远,萧渊是兔子的徒弟,她会对萧渊多有关照也是情有可原,但萧渊却把她高捧在上,令她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 萧渊心性单纯,还在自我纠结。安然侧头看往楼中,一抹白影飞快的穿梭在回廊上,那人许是注意到后院有人群聚集,她凑热闹似的,靠到围栏上观看,她俩目光交互触碰,兔子面露喜色,她按耐不住心中欢喜,她后脚一蹬,踩在栏杆上,就着叁楼的高度要往下跳。 安然眸光一凝,在兔子落地前,她踏起轻功,飞身过去,将兔子拦腰搂进怀里。安然怪罪的唸叨她,「怎地这般乱来?若是不慎摔着了,可该如何?」 兔子勾着安然的肩,笑了笑,「你不会让我摔着的,我可瞧见了,你在看着我呢。」 安然一时对她好气又好笑,「调皮。」 二人双双落地,周围旁观的小妖兽们,对兔子与安然的交情感到好奇,各个伸长脖子,想要窥探究竟。萧渊见是兔子来了,欢快地过来叫人,「芯妤师父!」 兔子自然的松开安然,安然依着她的动作,也默默将手收回,二人关係在?紜宫里不好暴露。他们最怕麻烦事了,安然不愿惹事,兔子也不希望给安然增添烦恼。 兔子朝萧渊笑了笑,「没给安然添麻烦罢?」 萧渊乖巧应声,「我很听话的。」 兔子欣慰一笑。安然说,「萧渊是个用心认真的孩子,假以时日,定能担起大任。」 兔子哎了一声,「这事由不得你我来操心,凌天才是他正牌师父,我就是个代班的。」 萧渊惊愕的睁大了眼睛,「芯妤师父,你这是不要我这个徒儿了是么?」 兔子神色认真的对他说,「萧渊,我与你年岁相仿,我武功虽在你之上,却也不及凌天夏嵐他们,如何能做得你师父?我自认承担不起。只是当时你喜欢那样唤我,我便也不阻拦你。再说了,我们也曾未走过那些拜师程序,你这般叫我师父,倒还将我叫得老了。」 萧渊,「...。」他觉得此刻的自己相当弱小可怜,又无助。可兔子这话说得不错,他自幼在?紜宫习武,夏嵐宋千波二人也教导过他不少武学,只是他最喜欢跟着凌天兔子习武,后来,他想要亲近他们,便自顾自地以师父作称呼,必恭必敬的喊起他们来了。 照兔子的这个逻辑,那岂不是连凌天都可以不认他了吗? 萧渊顿时似乎理解了甚么,更觉落寞,委屈了。这里人人都能成他师父,但人人都不要做他师父,他就是个莫名被拋弃的孩子,叫人可怜。 安然有些同情萧渊,可她不好站出来替谁发话,因着她就是那使乱终弃的第一人,她不好辨别出,兔子是不是在拐弯抹角的暗讽她。安然悄悄看向兔子,却恰巧落入了兔子的目光中,兔子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看,「你好似有甚么话想说?」 是了,兔子眼下就是在暗地里调侃她。 安然难得弱势一回,她轻轻勾了勾兔子的小指,低眉顺眼的说着,「我想归家了。」 兔子牵住安然,她忍不住发笑。安然在大庭广眾下屈服于她,让她面子大涨,她心情颇佳,愉悦道,「好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