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楼灵溯要去考童试,疑惑地看着她。 “我打算去考今年的童试。”楼灵溯夹了点小菜放到岳定州碗里,“到底我也是成了亲的人,总不好和以往一般总在家里厮混。” “今年童试就一个月了,会不会太赶了些?”岳定州负责城门守卫,对于京都内的大小事宜,都非常清楚。 楼灵溯冲他眨眨眼:“这样才好,哪怕是考差了,也能说就是练个手。” 楼伊敏和楼嗣欢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这说的什么鬼话。 “童试还能考差?”楼嗣欢蹙眉,“这不是闭着眼睛都能过的么?” 楼伊敏不语,昨日还在自己面前放言说要与楚白霜比一比,今日居然就先自己找台阶了,虽说也不真指望她一举夺魁,但这雄心壮志居然不过一晚,那这还考什么? “只要不是第一,都是考差。”楼灵溯道,“先找个台阶,总不会有错。” 桌上几人:“……” 楼伊敏放下筷子,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瞧她找台阶自己心急,瞧她豪言壮语更是火冒三丈,真是操不完的心。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赶紧吃完去书院吧。” 刘润桃年纪不小了,是个少有的男夫子。他捻着胡子:“你就是楼灵溯。” 楼灵溯乖巧地行了礼,刘润桃点了点头:“今日一见,我倒是能理解为何外面对你有这么多传言了。” 楼伊敏笑笑:“倒是让夫子见笑了。” “这么大人了才蒙学,虽说你填的词不错,可到底考试和填词不同。若是你想一个月后童试,那可得加把劲了。” 送走了楼伊敏,刘润桃带着楼灵溯进了学堂,指着最后面的那个位置道:“你就坐那吧。” 楼灵溯看着一水平均年纪不过十岁的小孩,又看了看刘润桃,终究还是摸着鼻子识相地坐到了最后。教室里的小孩看猴一般地看着她,毫不避讳地窃窃私语:“这么大年纪了,居然才开蒙!” 童试多大年纪都不稀奇,只是这里是京都,无论男女开蒙都早,及笄了还没过童试的更是少之又少,通常这样的人,家里嫌弃丢人也会将夫子请回家里去,或者干脆就不考学了。如楼灵溯一般,还在学堂里上学的,可能也就是她独一份。 刘润桃用戒尺拍了拍书案:“好了,安静。现在抽背《劝学》,孙巧安,你来。” 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孩站了起来。苏灵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听她背书,书案前的刘润桃眯着眼,瞧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楼灵溯,你接下去。” 楼灵溯这些年关在内宅不见生人,楼伊敏倒是也想法子给她请过几天夫子。只是有脾气的夫子都不能忍受对着一堵墙教书,并待不久,前后半年换了有五个夫子,后来她主动提出不学了,加上楼伊敏实在请不来夫子,便也只得由她去,只买了书不断地填进她书房。 刘润桃听过楼灵溯的声名,又听楼伊敏讲过她这些年来都不曾正经念过书,便有心要考考她,想知道她到底水平如何,这贴经究竟看了多少。 楼灵溯站起来,背诵道:“君子知夫不全不粹之不足以为美也,故诵数以贯之,思索以通之,为其人以处之,除其害者以持养之。” 刘润桃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楼灵溯坐下,又去考校其他人。只是他这一叫,屋子里的孩子都知道了这新来人的名字,楼灵溯这些日子是京都中第一名人,这些世家小孩自然听闻过她名字。当即不少人又按捺不住,扭头去看她。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