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囚水(古言)

生病


,勉强张口咽下。

    一碗见底,门外突然响起人声,说话的是个声音尖细的太监,脚步声朝这处来,穗儿脸上瞬时退了血色,手抖得碗都端不稳。

    还未及曲微问出口,门便被大力推开,撞在墙上哐哐作响。

    来人看见屋里的场景愣了一愣,突然快步走近一脚踹在穗儿身上,嘴里狠毒地辱骂。

    “你这下贱货!谁让你给她解绑!还给她置上铺盖,真是伺候人的贱命!”

    穗儿被踹得倒在地上,护着头脸,一声不吭地忍下。

    “...住手!”曲微用尽力气想去拦一拦,奈何动身都难。

    那太监停了下来,在曲微面前蹲下身,她这幅凄惨的模样像是极大地取悦了他。

    “哟,曲姑娘,啧啧,怎的病得这般厉害,真是我见犹怜。”

    曲微闭着眼睛不看他,他也未在意,哼笑着自说自话,“您倒是好好保养身子,叶苍世子找您找疯了,可别不等他找到人,您先撒手人寰啊。”

    他起身又踹了穗儿一脚,“这般爱伺候人,便把姑娘伺候好了。五日之内,她若是死了,你非但出不去,还得给她陪葬!”

    屋里静下来,只听得见曲微粗重的呼吸声。伏在地上的人动了动,慢慢撑手起身。

    “穗儿,你还好吗?”

    穗儿轻轻摇头,回应的声音已带了哭腔,“我没事。”

    夜已深,庭中的树上落了老鸦,聒噪地叫了几声,又扑腾翅膀飞远。

    曲微又开始犯困,迷蒙之间,她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太监说的一句话,他说,叶苍找她找疯了。

    ......

    旭日撒下辉煌的金光,眼前红墙绿瓦,旌旗招展。叶苍站在殿前,他一日一夜未作休息,脸上起了青黑的胡茬,眼睛熬得通红。

    “世子,陛下请您进去。”御前太监来通传。

    叶准正扶额按压脑侧的穴位缓解胀痛,案上铺着亟待批阅的奏折,稚羽立在一侧,面上凝重。

    叶苍安静作礼,暂未多说旁的话。

    这几日,宫里各处时常响起尖厉响亮的哨声,有人觉得刺耳,但对方是受了陛下默许的叶苍世子,无人敢抱怨。

    稚羽率先开口,“昨日长宁公主的人去各司辨认带走曲微的官女子,并未有要找的人,当是有人假扮将她骗了去。”

    叶苍喉咙动了动,欲言又止,眼里的悲凉越发浓重。

    叶准眉头紧锁,他知晓叶苍想说什么,却无法顺他的心意开口。

    他朝御前太监示意,“传朕旨意,加多人手逐地搜查,男子不便进的地方去向皇后请示。”

    御前太监领命退下。

    叶准看向叶苍,他颌骨紧绷,似是极力忍耐情绪,眼里隐隐泛出水意。

    稚羽见状,为难地开口,“世子,陛下有苦衷,还望...”

    叶苍猛地朝他怒视而来,“稚羽,这便是你的喜欢吗?先是将她舍出去引开湖匪,现在又要为了扳倒雁王弃她与不顾。曲微何其无辜?她不过一介平民,若非你将她牵扯进党争,哪里会遇上这些坎坷?一回两回,如若不是她,稚大人恐怕难有性命站在此处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他这话对着稚羽说,可含沙射影之意再明晰不过。

    稚羽无可辩驳,愧疚之色做不得假,“世子慎言。陛下与我定竭尽全力早日找到人...”

    沉默在几息之间展开,一根无形的绳索在两方之间拉扯绷紧,再多一分力便要崩断,撕下平和的面具。

    叶准压着奏折的手指重得泛出青白,到底也没松口。

    叶苍嗤笑一声,他早料到陛下与稚羽的抉择,这般冠冕堂皇的套话真是虚伪得可笑。

    他未再多说话,面上冷若冰霜,作了礼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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